吃在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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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了北京,您叫了一碗慕名已久的炒肝儿,却发现肝儿没见几片,也不见有炒过的痕迹,倒好象一碗炖肥肠,这就对了,这就是北京有名的小吃儿--炒肝儿。说是炒肝儿,不如说是烩肠更确切。如果端上来的真是用盘盛的炒肝儿,那不是你要错东西了,就是找错地方了。
不是小看您,如果不说,保不准您还真的会到碗里去捞肝儿吃。其实,真正的炒肝儿不能说是吃,是喝到嘴里的。肝尖的滑嫩、肥肠的鲜着,尽在不言中。
我介绍的,可是老天兴居的炒肝儿,盛肝用的小瓷碗是景德镇的,碗口两寸,上面绘着梅花、牡丹图案,高底座,盛得满满的,您要用手托住碗底,沿着碗边转着圈喝,不用勺,不用筷,据说这样才能感受到炒肝的妙处,这叫“品”。
有诗为证:稠浓汁里煮肥肠,京城赞誉炒肝香,字号正宗法虚传,转碗品罢不见汤。
美器妙食,味道不错吧。
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上这样的器具,喝上这样美味的炒肝儿。
北京的炒肝儿其实就是烩肥肠,只配有少许的肝在里面,加上调料。用烩这个字也是极不准确,但一时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字眼来说清楚它。颠倒了不是,可自清以来,大家就是这么叫的,一直用到今天,谁也不会想着要改名字。
说来有意思,炒肝儿,炒肝儿,就是没见多少肝儿。查了查资料,在民国年间,猪肝价贵,炒肝儿从少肝多肠彻底到了有肠无肝地步,全是奸商所为。但各位却不知道,少肝多肠才是炒肝儿成功的诀窍。
这炒肝儿历史也是悠久,由宋代的“熬肝”和“炒肺”发展而来的。到大清朝,就是把肠、肝,还有心和肺,用白水一煮了事,并不放什么佐料,叫“白水杂碎”。这谁爱吃呀,当然买卖也就不好。这时候出来一位文化人,给做白水杂碎的会仙居刘氏兄弟出了一个主意:去掉心、肺,加酱色,名字不能叫烩肥肠,就叫炒肝儿,有人问,就说是肝炒过了,再由这位文化人在报上宣传一下。
经文化人这么一指点,果然会仙居的炒肝儿火了起来。当然,会仙居的炒肝儿味道是不容质疑的,成为北京的名吃也不为过。再经由后来的天兴居改进,炒肝儿成为老北京人一道不能忘怀的美味。民俗家张次溪说过,除了回教朋友,凡是平剧杂耍的艺人,十之八九爱喝炒肝儿。名伶武生周瑞安,也就是周一腿,有十一碗的纪录。而另一位说相声的,人称“大面包”的,一口气喝了十四碗,打破了“周一腿”的纪录。
说些玩笑话。
自从炒肝儿一出名,老北京关于老猪的顺口溜又多了不少,这正是“稠浓汁里煮肥肠,交易公平论块尝。谚语流传猪八戒,一声过市炒肝香”。
最初的炒肝儿是不勾芡的,老北京的歇后语就有“炒肝儿不勾芡--熬心熬肺”;到炒肝儿出名了,没了心、肺,嘲笑别人时就又多了:你这个人真是炒肝儿,后半句想必你也知道了;而对那些互相残害的人又有“猪八戒吃炒肝,自残骨肉”的讽刺。
八戒听到这话心里也许心里会不好受,掏心掏肺又掏肝的无私奉献,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连句好听的都没有?大概当年见到美女就想掏心掏肺,这心肺想是当年掏的次数太多贬值了,可肝、肠还是有人爱的,就像张次溪所说,如此多的名角喜欢炒肝儿,老猪心里也应该平衡了吧。
北京人的炒肝儿,可是一道著名的风味早点。住在前门外的人,都时兴那个早上起来先溜弯儿,然后到鲜鱼口小桥的会仙居来碗炒肝就包子,包子炒肝可算是北京早点里的最佳拍挡,名列经典。
断定哪家的炒肝儿是不是经典,可以看看店里面的老人多不多,这些老人家的胃、口绝对有权威判定炒肝儿的好坏。
更罗嗦一句,在北京的朋友不妨找家炒肝儿名店尝尝这老北京人的美味,回来给兄弟们品评品评,一定要说的是,谁家的地道,哪家的味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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