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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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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有点大，怕吵到邻居，我站起身走几步准备调整音量。但就在这时候，卧室门开了，我根本没看清是什么，只是隐约是个人的轮廓，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啊！——！”
　　这一声尖叫，把我吓得猛一个激灵，而且马上辨识出来，这是女人的尖叫声，于是瞪大眼睛寻声望去——
　　妈的！不认识！
　　一个穿着睡裙，头发蓬乱，睡眼圆睁捎带惺忪的女孩，正站在卧室门口，死死看着我，脸色煞白。
　　那女孩的目光盯着我的脸，然后慢慢下滑，看遍我全身，接着卯足了劲再次尖叫：“流氓啊！！”
　　随着尖叫声，那女孩一个抽身，闪回卧室，“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郁闷了，流氓？奶奶的！被看见的我是哎！
　　刚一郁闷，我冰雪聪明的头脑瞬间提出了警示：这是谁啊这？
　　我冒火了！私闯民宅，还骂宅主是流氓？什么世道！

于是乎，我大步流星走向卧室门口，然后迅速转身，直奔客厅沙发——还是先把裤子穿上，我这也是青春娇躯一具，不给钱就想看？没门！
　　穿了裤子，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再次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敲门：“哎！你是谁！”
　　“你是谁！”里面一个稚嫩的女声惊恐万分：“你别进来啊！我报警了啊！”
　　“……同志，这里是我家，你不报警，我还想报呢。”里面是一个女孩，我也没了多少戒心，倒被她逗笑了。
　　里面沉默了，半天，一个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赖宝？”
　　这话一出口，我啥都明白了，其实我刚才就想到了，这肯定是末末领回来的丫头！奶奶的！把我家当招待所了！
　　“末末在哪？”我冲卧室里吼。
　　那个女孩被吓到了，继续惊声尖叫起来：“你别进来啊！这里就我一个人！末末不在！我只是借她家住一晚上，你别进来啊！”
　　她家？什么时候成她家了？妈的！我房产证呢？我吓死你！
　　

长长叹了口气，卧室里这丫头估计也是一无所知，末末这个妖精啊……
　　“好了，你出来吧，”我无奈：“你既然知道我是赖宝就好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聊聊。”
　　里面沉默，出声：“你……穿衣服了么？”
　　“当然！你以为我是暴露狂啊？”我真是已经生气了！突然之间家里又冒出一个陌生人，这是干什么？考验我意志力？
　　门偷偷开了一条小缝，一直眼睛从门缝里一眨一眨的看。确认我的确穿戴整齐，像个衣冠禽兽之后，卧室门才彻底打开。
　　一个小丫头出现在卧室的门框里，一张年轻的脸，应该还没有二十岁，眼神透着胆怯，齐耳短发，脸蛋上还有点婴儿肥，穿着白色睡裙，衬着卧室里比较昏暗的灯光，不错，像一张油画似的。
　　“你就是赖宝吧？”那丫头张嘴了。
　　“呵呵，小妹妹，你这个年纪，应该叫我赖宝哥吧？”我压着怒气笑着，对这么个小丫头，挺不好意思生气的。
　　没想到这小丫头卡吧卡吧眼睛，看着我忽然说：“好吧，赖宝哥，没什么事我就睡觉了。”说完就要抽身关门。
　　我急了，伸出手掌一下把门撑住，眼睛瞪着那丫头：“睡觉？小妹妹，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啊！”
　　那小丫头愣了一下，点点头：“哦。”说完再次关门。
　　我抓狂了，伸出的手死死顶住门，恶狠狠的看着她，叫了一声：“喂！”
　　那丫头用力了两次，没能关上门，抬头看我，眼神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反问她：“这是我家！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啊！”

自从知道了我是赖宝，小丫头现在的脸上，除了警惕，好像没有一点惧色了，卡吧着眼睛看我：“我是末姐的妹妹，我叫高露洁，好了吧？”
　　我笑了：“叫什么不好叫个牙膏名？”
　　那个叫高露洁的丫头一瞪眼：“哎！我叫高露洁的时候，那牙膏还没有卖的呢！”
　　没功夫和她闲扯，虽然可以肯定她绝对是末末领回来的，但具体是什么人还没定论，按着门，我质疑起来：“你是末末的什么妹妹？”
　　“妹妹就是妹妹！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这小丫头居然不耐烦了，打了一个哈欠，又要关门：“好了吧？我要睡觉了！”
　　“你等会！先把问题交代清楚，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来气了，这小丫头倒真像是末末调教出来的，不讲理的劲头和末末如出一辙。
　　看我不放手，高露洁狠狠剜了我一眼，忽然冷笑起来，送了关门的手，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赖宝哥，末末姐告诉我你是房东，她租你的房子，没错吧？”
　　“对啊。”我点头，手没放开门，怕这丫头使诈。
　　“那就没错了，既然末末姐租了你的房子，那这间屋子就是她的，她付房租，给谁住是她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过问？”
　　呵！小丫头不简单，讲出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但我也不是吃干饭长大的！我也喝过稀粥吃过咸菜！和我胡搅蛮缠，你还嫩点儿！
　　我瞪着高露洁，笑了起来：“好，好，你说的对，我无权过问。”一边说着，我一手撑住门，一只手开始解上衣的衬衫扣子。
　　“你干嘛？”下丫头怕了，后退了一步。
　　“不干嘛！我热！”我已经解完扣子，完全敞开衬衫，开始解皮带：“这是我家吧？我在我自己家连脱衣服的自由都没有？”说着话我已经抬了腿，拽着裤脚，动作麻利的把长裤褪了下来，甩到一边。
　　这下，我是只穿了没系扣子的衬衫，光腿穿内裤站在高露洁面前，太酷了！
　　“啊！！你耍流氓！”高露洁叫了起来，双手去推卧室的门：“你松手！你让我关门！你干什么呀！你出去！”
　　 “这是我家的门，我愿意顶着按着，我拆了也是我的事！你末末姐租了房子，没租门，怎么的？”
　　哼哼？耍无赖？不知道我是歪理邪说系无赖专业毕业？

高露洁没招了，狠狠一松手，双手捂住眼睛猛一个转身：“你真是赖宝？你不是赖宝！”
　　“呵呵，我是不是真的你说了不算，要不，你找找我身上的胎记？或者验个DNA什么的？”我来劲了，斗不过末末，我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丫头？啃不动榴莲，我还不能挑个软柿子捏？
　　此刻，我心里的成就感，越发膨胀……
　　“你要是赖宝，那末姐说你不是这样的，她说你是个好人，特别善良，特别懂得关心人体贴人照顾人，怎么是这样嘛！”高露洁捂着眼睛，背对着我，声音嘤嘤的，像个小怨妇一样。
　　想了一下，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于是走上前两步，拍了一下高露洁的肩膀。
　　高露洁显然紧张了一下，浑身一颤，短促的叫了一声。
　　“不用怕，我吃也是吃炖母鸡，吃小鸡崽子有什么意思？”说着走过高露洁身边：“别睁眼睛啊，我那件衣服。”
　　“你才小鸡崽子呢！”高露洁身子向我这边侧了一些，还故意挺了一下胸脯。
　　“没胸就别挺了，年轻人何必扬短避长呢？”我笑着，走到衣柜旁拉开门，拿出一件背心和一条运动裤：“我跟你说，一般我在家都是天体生活，为了不给你幼小心灵留下阴影，我这算是仁至义尽了。”
　　高露洁侧对着我，我注意到她捂脸的手指已经抻开一条缝隙，正偷窥我，唉，她偷窥我，我何尝不是在偷窥她呢？刚刚所言差矣，乃诳语焉，眼前此女，青春年少，小异年方二八，却已亭亭玉立，美胸丰臀，不由得心生感叹：奶奶的！现在的女孩都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小就发育这么好！遥想当年的末末，和高露洁差不多一般大的时候，基本没发育可言，长得像根豆芽似的！

“帮主，怎么样，是不是妖怪？”
“是，而且非常的妖，弄得我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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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7/8/16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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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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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好衣服了么？”高露洁捂着脸露着眼睛，自以为我不知道，小声问。
　　我点点头。
　　“那你快出去吧。”小丫头催促起来。
　　我笑了：“我没说话啊，我点头你也看得见？”
　　高露洁被识破了，虽然捂着脸，但耳朵明显变红，一下转过身：“出去！”
　　我笑着摇头，往外走着，走过高露洁身边时，不留神闻到了她身上的乳香气息，马上就荷尔蒙了一下，长出一口气，站在门口扭头说：“哎，我说末末也真胆大，就把钥匙给你，让你一个人跑我这来住，也不怕我不轨？”
　　“你不能。”高露洁说着，透过手指缝看着我把运动裤套上后，放下了手，再次暴露了她的偷窥举动。
　　我大笑，她大窘。
　　“你出去吧！还干什么啊？”她赶我。
　　“别，我得问问，你凭什么说我不能？”面对美女，虽然有点幼齿，但忍不住意淫，男人么，理解万岁。
　　“嘿嘿，因为你喜欢末姐。”高露洁像是多了解我似的，得意洋洋了还：“你喜欢末姐，我是她妹妹，所以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看我不说话，她又掖不住藏不住的自说自话起来：“我说的对吧？你不喜欢末姐，不可能就这么让她住你家，而且你不喜欢末姐的话，末姐也不会这么放心的住你家，她现在对男人，警惕着呢！”
　　听着这话，本来我心里还有一丝窃喜，这说明末末知道我喜欢她，明知我喜欢她还住我家，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对我也……但高露洁后面的话，让我迷惑了。
　　什么叫“她现在对男人警惕着呢”？以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高露洁，我叫你小洁，告诉我你末姐怎么了。”我表情严肃起来，站在卧室门口不动。
　　小洁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忙摆手，脸上干笑着：“怎么也没怎么啊，末姐说了男人没好东西，所以要警惕点儿，嘿嘿，赖宝哥，没事了吧？我想睡觉了。”
　　说着话，小洁的手又把门推动，眼睛看着我，一点点把门关上。
　　我没了借口或理由再纠缠，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索性退出两步，伸手在高露洁之前把卧室门拉上：“没事了，你睡吧。”
　　“谢谢赖宝哥！”小洁这一声回答的倒是清脆，不过怎么听怎么有点阴谋得逞的兴奋。

转身走进客厅，捡起刚才扔掉的长裤，掏出手机给末末打电话。
　　我必须问清楚，这也太欺负人了！明目张胆的弄了个小丫头住我这儿，料定了我没胆量？我还告诉你！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我不当畜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奶奶的！这么晚了！还在打电话！而且不回来！我觉得我真是彻底上了末末的贼船了！
　　正恼着，忽然听见卧室里有低低的笑声，哎？难道卧室里不止高露洁一个人？我刚才没注意到？
　　靠！末末不是什么邪教组织的，那我家当据点了吧？
　　诧异着，使出凌波微步，悄悄靠近卧室门，摒住气息，侧耳倾听。
　　“嘿嘿嘿！真的！不骗你！他真的把裤子脱了！真把我吓到了呢！”
　　没错了，是高露洁的声音，但只有逗哏，没听到捧哏，莫非是单口？
　　“嘿嘿，是啊！对对！我就照你说的那么说他，把他夸的跟朵花似的，绝对是那种绝世好男人的形象……嗯！没错！然后他就穿上裤子出去了……没有！碰都没碰我一下呢！末姐，你真高！”……

　　果不其然呐果不其然！这丫头是在给末末打电话！而且照着我听到的对话内容加以想像……我绝对是又被涮了一回，小洁这丫头在末末的指点下，完全了解我的软肋！
　　“知道了，末姐，放心吧我这个号码他们不知道，找不到我的，你自己也小心点……”
　　小洁这番话，让我心里又打颤了，这通话内容真让人心惊，什么“找不到我”、什么“你也小心点”，难道末末她们这几个丫头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B社会的？国安局的？情报人员？FBI？IBM？Communistparty员？……这不就在社会主义社会呢么？
　　头大了。
　　事情都搅成一锅粥了！朱小雯想干什么？末末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高露洁又是何方妖孽？……
　　猛然惊醒：算了算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早提醒自己是第一天上班，起码要有个好的精神面貌，要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上出风格，上出水平！
　　整理了一下，刷牙洗脸，跑到书房的那张床垫子上躺下，真舒服啊，好像，还有小曦昨晚睡过的余香……打住！人家是有老公的人了！
　　睡吧，睡吧，睡吧……
　　该死！总是这样，越想快点睡越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到了天亮，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感觉一直在醒着，但猛一清醒时，窗外的天就蒙蒙亮了。
　　头疼，却怎么就睡不着，闭眼睛也是胡思乱想，要是想点正经事也行，全都是不着调的事，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从秦始皇兵马俑到UFO外星人的，自己管不住自己脑子了。
　　睡不着干脆起床，走在大厅里伸着懒腰，看卧室门紧关着，凑近听了一下，隐约还能听到里面轻微的鼾声——这丫头睡姿肯定不健康。
　　遥想起昨晚，被末末徒弟——高露洁这小丫头几句虚伪的歌功颂德的称赞给戏耍了，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清了清嗓子，反正也不睡了，倒不如助人为乐，叫小洁起床，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噢~~~~~~~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卯足了劲，迸发被踢了下体一般的歌喉，从卧室门口开始，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山歌嘹亮起来。
　　刷牙，洗脸，一点没耽误唱歌，自我感觉良好得跟快乐男生似的。
　　很快，卧室里产生了人在困倦中被吵醒的愤怒，尖叫、跺脚、东西弄得叮当响。
　　我颇有成就感，继而更加卖力——要不怎么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呢，正唱得欢呢，我漱什么口啊我！这把我呛的……
　　听到我美妙的歌声嘎然而止，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卧室里瞬间静了下来，很快，超级女声传来：“菊花灿烂地烧，你的笑容已泛黄……”
　　擦了一下咳出的眼泪，我狠狠吐出了漱口水。妈的！我恨《菊花台》！

壁虎生命力强，它们尾巴掉了啥事没有
　　蟑螂生命力强，它们头掉了还能活好几天
　　蚯蚓生命力强，它们被割成几段依然顽强生存
　　女人生命力最强，她们每月都流血，一流就是七天，但她们比男人活的还好呢……
　　
　　
　　——赖宝日记摘录5月12日
　　
　　
　　可能又怕我裸体曝光之类的，高露洁躲在卧室始终没出来，我洗漱完毕，刮了胡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等着时间上班。
　　报社和其它企事业单位不一样，基本没有朝九晚五的作息，一天的工作差不多都是从下午开始的。所以我还有那么一点时间挥霍。
　　本来想下楼买点早餐和高露洁一起吃，不管怎么说也是末末的什么妹妹，不能一点礼数不讲。我现在这个家被末末搅和的，可以这么形容：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没人把腿张……
　　正拿了钥匙手机准备下楼呢，看到手机短信提示亮着，看了一下，居然是朱小雯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找你，收到短信回我一条，我电话你。”
　　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一边穿鞋一边回短信：你终于出现了！
　　短信刚发出去，我两只鞋还没穿完，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喂，赖宝。”
　　我不说话，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在哪？我有东西要给你。”朱小雯的声音很平静。
　　“我不要东西，我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尽量压着火，这么凭白的被这个女孩耍戏，的确让人不爽！
　　“我知道，见面我跟你说。”朱小雯依然平淡如水：“你在哪？”
　　她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也难怪，她一定猜得到，她知道我和肉狗老付他们见面了。
　　“我在家呢，你在哪？”我反问。
　　“你家在哪？我去你家找你。”小雯不依不饶，既不曝光自己，又一定要见我。
　　呵呵，当我白痴啊？曝光我家地址？不管小雯有什么企图，曝光我的窝，那基本等于自杀啊！
　　“你别来我家，不方便，我们还是去上次那家咖啡馆。”我觉得自己瞒机警。
　　“不方便，有别的女人是么？我们是在交往了吧？哼，男人……”她倒鄙视起我来了！
　　“我说，朱小雯，你是和我交往，还是和我们交往？”我提高音量，故意把“我们”两个字说的很重。
　　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好了，不想和你吵，我在咖啡馆等你，现在。”
　　电话挂断。

“帮主，怎么样，是不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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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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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思考，睿智的大脑做出了明智的抉择，于是转身换了拖鞋，走到卧室前敲门。
　　“小丫头，我出去了，你要出去记得锁门。”
　　“听到啦！你去交往吧！里面传来高露洁的高分贝回答，听上去好像这丫头又躺回床上了，顿了一秒钟，里面补了一句：“我会对末姐守口如瓶的！”
　　哼，才怪！
　　心里嘀咕着，转身大踏步，换鞋出门，意气风发，心胸坦荡。
　　还守口如瓶呢，以为我怕末末知道？末末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怕她知道，她知道又能怎么样？用这个威胁我么？我单身我怕谁？我见异性是我的自由！这丫头……真的会守口如瓶吧？

我到咖啡馆的时候，朱小雯已经来了。还是坐在上次的那个位置，背对着咖啡馆的门。
　　进门后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站在那里定了定，背影看上去，朱小雯挺瘦弱的，窄小的肩膀看上去娇弱无力，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她到底为什么要搅到我们这几个朋友里面？
　　其实在路上时，我想过给肉狗和老付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都来一起，三堂会审。但最终没付诸行动，我知道肉狗的脾气，万一闹大了怎么办？再说，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要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惊慌失措的一起来审讯？太让人贻笑大方了。
　　所以我决定单枪匹马独自迎战，有了什么结果再通知别人，起码现在朱小雯的阴谋诡计已经露出马脚，不会给社会和人民造成更大的经济损失和精神伤害。
　　一个女孩而已，我就不信我连一个女孩都搞不定！
　　心里那个声音再次冒了出来：切！
　　我干！双重性格就是麻烦，心里总有另一个生意和你唱对台戏！
　　定定神，调整了一个阴沉严肃的，自认为可以威慑人的表情挂在脸上，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朱小雯对面。
　　“你早来了？”声音阴冷，带着些许怒气，我准备给小雯一个下马威！
　　“嗯，”小雯点点头：“你在我身后站那么久干什么呢？”
　　……下马威被弹射回来了，刚一对话，我就已经0：1落后。
　　迅速冷静下来，关键时刻，怎能慌乱？不懂防守，如何进攻？

服务生拿着单子走上来，我点了一杯茶，服务生离开后，我向椅子靠背一仰，盯着对面：“朱小雯，这次我们见面，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问题吧？”
　　朱小雯直直看着我，好像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忽然低头，从自己身上斜挎的包包里翻出一个粗麻小袋子，摆在桌子上，从里面抽出一根项链来。双手的手指捏拎着，举到我面前，那挂坠就在下面轻轻摇摆。
　　“给你做的，喜欢么？”小雯脸上露出一丝少见的可爱。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小雯真的会给我做东西，而且在她把项链举到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我心里颤了一下，小雯脸上没有了那种冷漠或者做戏的笑容，完全是纯真的，开心的绽放。
　　经历的再多，每个人心里也都有纯真的一面，可爱的一面，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但依然保存着属于自己的一份纯真，比如我家里就收藏了很多动画片——虽然基本都是限制级的……

“哎，赖宝，问你呢，喜欢么？”小雯脸上还挂着笑，举着那链坠，一脸期待。
　　或者是我社会阅历不够？或者是我太单纯太理想化？为什么此刻，我觉得朱小雯一点不像有什么阴谋诡计的女人，她的眼神很单纯，完全就是期待，那种希望自己的手工被人喜欢，被人肯定的期待。
　　像个孩子。
　　“嗯，喜欢！”我笑了一下，点头，伸手接过来。
　　那链坠在我手里，很轻，黑色中国结的绳子做链，挂坠是三根藏银的羽毛，看上去很简练，干净，轻便美观，复古而又时尚。
　　“你……做的？”我有些意外。
　　“嗯！”小雯美美的一点头，忽然站起身：“来，我帮你戴上。”
　　我对小雯刹那间迸发的热情有些不适应，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小雯起身走过来，从我手上拿了挂坠，绕到我身后帮我戴上。
　　一边帮我戴着，小雯在我身后一边轻声说道：“赖宝，你看到那三根羽毛了么？我特意给你做的，传说百鸟之王凤凰涅磐之前，凤尾抖落三根羽毛到了人间，拥有这三根羽毛的人，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三个愿望……”
　　我微微侧头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还真有这个传说啊？我还以为这三根羽毛，是那个小明向他爸爸要三根不同颜色羽毛的故事呢！”

我对小雯刹那间迸发的热情有些不适应，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小雯起身走过来，从我手上拿了挂坠，绕到我身后帮我戴上。
　　一边帮我戴着，小雯在我身后一边轻声说道：“赖宝，你看到那三根羽毛了么？我特意给你做的，传说百鸟之王凤凰涅磐之前，凤尾抖落三根羽毛到了人间，拥有这三根羽毛的人，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三个愿望……”
　　我微微侧头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还真有这个传说啊？我还以为这三根羽毛，是那个小明向他爸爸要三根不同颜色羽毛的故事呢！”
　　“那是什么？”帮我戴好之后，小雯又绕回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笑着摆手：“没什么，网上的一个段子。”说着，伸手拿起脖子上的挂坠含着下巴看：“真不错，我喜欢，谢谢。”
　　“你喜欢就好。”小雯说着，也笑了，聊这个链坠的过程中，她始终是笑着的，而且笑得那么无暇，那么晶莹。
　　看着小雯这么甜美的笑容，我无法控制的悸动起来，眯着眼，沉浸在了甜蜜爱情的憧憬之中……
　　
　　停！停！死倒破！我是干什么来了？居然这么轻易就中了敌人的奸计！哼！太小看我了！幸好我还算清醒，以为美人计就能对付我了？哼！要是你敢把美人计进行到底，我就将计就计……但现在，我要义正严词的对腐败势力说不！
　　想到这，一切甜蜜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质疑和愤怒。
　　“朱小雯，谢谢你给我这个链子，但该说的，你还是要说！”收了笑容，我语气低沉起来。
　　小雯可能没想到我的情绪变化这么快，跟精神分裂似的，让她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我也没打算瞒你。”缓过神情，小雯的脸上再次恢复那种淡漠：“但我不知道从哪说起，你……问吧。”
　　小雯这么一说，我倒短暂空白了，是啊，从那说起呢？那就从签字售书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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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7/8/16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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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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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我也没打算瞒你。”缓过神情，小雯的脸上再次恢复那种淡漠：“但我不知道从哪说起，你……问吧。”
　　小雯这么一说，我倒短暂空白了，是啊，从那说起呢？那就从签字售书说起吧……
　　“你昨天约我出来，说了那些话，但你给肉狗和老付都打了电话，是么？”
　　小雯点头。
　　“为什么？”
　　小雯定定的看着我，好像在犹豫，许久，咬了一下嘴唇，她开口了：“赖宝，我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谁可以帮我，我现在需要一个人，或者说一些人帮我，但你也知道，你们男人……”
　　小雯欲言又止，我这边可是心急火燎了！
　　“别我们男人了，现在不是讨论男人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的时候，”我摆手摇头：“你现在得告诉我，你究竟是在干什么啊？你要人帮你什么？”
　　小雯眼睛看着我，目光慢慢下滑，一直盯到我脖颈上她刚给我戴好的链坠上，声音幽幽：“我父母都在国外，本来我现在也应该在国外了，但他们在国外离婚了，所以我没出去，反正外面也没有家，这里也没有，在哪不是一样？”
　　我不说话了，小雯好像陷入自己的沉寂中，我猜，她一定有一个很长很长，很悲惨很悲惨，很催人泪下很催人泪下的故事要讲。
　　姑且听之。
　　“我没出国，我父母每个月汇些钱给我，在国内，我是完全自由的，唱歌、绘画、DIY美好的东西，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小雯果然继续开始讲述起来：“我没有什么朋友，但我遇到过很多的人，就像现在，我在这个城市，遇到了你。”
　　我听着，毫无头绪，没有线索，甚至不知道她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但小雯只是自己在讲，眼睛盯着我的挂坠，不看我，我不知道怎么打断她。
　　“你知道么？现在完了，我父母要回来看我，一起回来。”小雯说着，忽然抬起了眼睛，目光直逼我的防线：“所以我需要有人帮我。”
　　我也看着她，听着，她也看着我，不说话。
　　“完了？”我一怔，尴尬的笑了一下：“呵呵，我还以为你会有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类型的身世故事要跟我讲。”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其实我只要你这个人就可以，不占有你，不强迫你，只要你存在就行。”小雯直截了当。“你愿意帮我么？”
　　我点点头，又马上摇头：“不是……我是说，我还不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和我订婚。”
　　……我傻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间急促。
　　“我怀孕了。”
　　……何止眼睛，瞳孔也被这句话吓大了起来，呼吸瞬间停止。
　　“我想你做我孩子的父亲。”
　　……救护车！

男女的不同之处在于：
　　如果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男人的第一个念头是拿刀捅死那个奸夫；
　　如果自己的男人情外有情，女人的第一个念头是拿刀阉了这个男人。
　　
　　——赖宝日记摘录5月20日
　　
　　小雯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咖啡馆呆坐了许久，这个结果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当爹？我？别逗了！
　　我这几年完全就是一座精子监狱，自己体内的那些小家伙还都无期徒刑呢，最多是通过右手的玩忽职守，偶尔能越狱几次。现在让我当爹？我对不起我的小家伙们啊！
　　摸着脖颈上的链坠，回想着刚才小雯的表情和眼神，的确，我不觉得她在撒谎。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更不可能强求你。我只是在找一个能帮我这一次的人，可能你是，可能你不是。”小雯低沉。
　　“我不想让我父母知道太多，更不想受他们的束缚，我现在这样很好，习惯了，自由，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说服他们，安抚他们。”小雯幽幽。
　　“我只是在试，找一个能帮我的人，你说清秋？他当然不会愿意帮我，我问都没有问过他，他那种男人不会这么勇敢，更怕负担和责任。”小雯不屑。
　　“我找过几个人，一面之缘的，陌生的，他们有愿意帮我的，但都有条件，你应该能想到，他们要我的身体为酬劳，都是。”小雯冷漠。
　　“我想你现在明白我找你帮我什么，我父母不会呆很久，最多一个星期时间，要是愿意的话，我会很感谢你，但我不会用我的身体做报酬，要钱的话我有一些。”小雯平静。
　　“替我和你的朋友们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肉是有老婆的，如果需要我可以当面解释，我只是没抱希望的每个都试试。但只有你出来见我了，而且没有一见面就和我暧昧，以为我约你出来就会和你上床。”小雯轻笑。
　　“你考虑一下吧，尽快给我回话，最晚明天。我希望你是那个能帮我的人，我没那么多时间了。”
　　小雯说完这句话起身一笑，就走了，就把我留在咖啡馆了，就把很难很难的抉择也留给我了，就基本让我万劫不复了。

实话说，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帮，因为这绝对是个麻烦事情，很可能后患无穷。一时的伪装，很可能导致我无法脱身，真的成了这孩子他爹，然后和小雯登记结婚，可能出国，可能留在国内，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成人，然后在我寿终正寝之前，把孩子叫到我床前，拉着他的手说：“孩子，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孩子就震惊了，就诧异了，就难以接受了，一下甩开我的手，歇斯底里的大喊：“那我父亲呢？谁是我亲生父亲啊！！”
　　我就老泪纵横的委屈起来：“孩子，我也没见过那哥们呢，听说是个批发绿帽子的。”
　　孩子就大哭大叫，双手揪头发，然后扑到床前：“不可能！那你告诉我！我母亲呢？我母亲在哪！”
　　我强忍最后一口气告诉他：“孩子，你母亲生了你之后就去找你亲生父亲了，小墩，我走了之后，你要保重啊！”
　　……我他妈真是国产电视剧看多了。

一路心事重重的去了新东家报社，和屠主任打了招呼，把老唐的情况做了简单介绍，屠主任点头，说已经和总编说过，于是我给老唐打电话，问他如果有时间带着自己的材料来，和屠主任面谈一次。
　　去文娱部的途中遇到了倪小婉，小婉倒真的没再生我的气，而是关切的询问我家那条瘟狗唐唐的情况。我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小婉看我情绪低落，脸色很差，以为是因为狗的病操劳过度，关心了我几句，让我注意身体，语气不再客套，几近温柔。
　　谢过小婉，到了文娱部，新同事都和我打招呼，那个继圆圆也跟我点头，不管她在这报社怎么嚣张跋扈，面子上倒还和我过得去，已经收拾了一张办公桌给我，配了一台八成新的电脑。
　　实话说，昨天虽然来过，小婉也替我介绍了一番，但除了继圆圆印象稍显深刻，其他的几位姓氏名谁还真没过脑子，这一次稍微记了瓷实点儿，大名记着太麻烦了，努力记住个代号并且能分清人就算不错了。
　　小阮、小蓓、大洪、小贞、勇子，还有几个记者出去跑新闻了，不过办公室墙上倒挂着大家的合影，每个人都是笑着的，除了继圆圆，摆出一张骇客帝国的脸……
　　第一天上班没什么正经事，基本上是熟悉风格，另外和同事先混熟，于是坐在办公室，心不在焉的和大家扯闲打屁，这不是问题，扯淡瞎逗的话张嘴就来，几个女孩都特开朗，随便一句就能笑做一团，气氛还真不错。
　　继圆圆始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和我们这些人的办公桌之间有一道半米高的隔板，以区分出领导和下级的不同。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心里却一直在忐忑着，朱小雯的事情压在心头，让我这心里啊，跟国产大片似的，全是乱七八糟的缤纷色彩了，一点实用的没有。

“帮主，怎么样，是不是妖怪？”
“是，而且非常的妖，弄得我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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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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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起来大主意，但小雯这个事始终在心里搁着，在脑子里转着，我开始动心思要找肉狗和老付他们商量了，毕竟这事，他们多少也卷进来一些，我们是好朋友，遇到事情自然是群策群力，有难同当。
　　于是坐等老唐电话，准备等老唐和屠主任谈完后，一起去老付公司。
　　坐在电脑前无聊，想着朱小雯的事情，索性上了淘宝，搜了一下“彩虹创意手工”，还真的有这家店铺！
　　点开店铺，很多首饰图片开始一一呈现，我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我脖子上这条三根羽毛的链坠，那图片挂在那里，我好象看到小雯在低头认真制作这些首饰的场面。
　　其实我本来对小雯到底有什么样的经历毫无兴趣，但看着这些精美的首饰图片，我忽然觉得，会不会每一样，都有一个故事？

不知道是谁，在我身后发现了我在浏览的网页，马上“呀”了一声，接着叫起来：“好漂亮啊！来来来！看看赖宝在看什么！”
　　接着，文娱部的那几个丫头闻声而来，从我身后把我团团围住，探着脑袋，扶着我肩膀，对着显示器指指点点，不时的嚷着：“赖宝！翻页看看！”
　　换作平常，我绝对是很受用这种情景，几个丫头左簇右拥，就这么或多或少的，有意无意的，亦真亦幻的，若有若无的，总有一点点身体接触。虽然她们都没顾及太多，但不能排除我有邪念，更不能排除在这种状况下我会龌龊的徒生一阵阵细小快感。
　　但今天没戏，今天全身雄性荷尔蒙休假，身边花团锦簇，耳边莺声燕语的，却直接导致我的心乱如麻翻倍。
　　女孩好像对首饰有天生的亲切感，经常在街上看到三五年轻女孩，像壁虎一样趴在首饰店的橱窗上，欣赏里面的首饰并且交头接耳。
　　此刻也是一样，没多大会儿功夫，我已经被几个发育中的屁股挤开了自己的座位，只剩下那几个丫头围着我电脑前面唧唧喳喳个没完。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男人的手足不用过多呵护理会，但衣服总要穿，而且开销很大，出门上街、朋友聚会还得穿一件能见人的。
　　
　　
　　——赖宝日记摘录5月22日
　　
　　
　　百无聊赖，起身在文娱部的办公室瞎转，正巧继圆圆从隔板后面起身，看到我后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我也真是心烦意乱呢，假装转悠着，到了隔板后面，低头看了一眼继圆圆的电脑。
　　靠，好家伙！还以为在钻研业务呢，没想到是在QQ聊天。那QQ上，一水儿的男性头像，正在闪烁的有十几个！显示在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听屠主任说这个继圆圆是离婚的，看这架势，还真是普遍培养，重点选拔呢！
　　笑了，网上这些傻老爷们一个个都跟彪哥似的，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一个个还兴致勃勃的不停闪着头像，以为红颜知己，闺中密友就此搞定了呢。哪知道自己只是沧海一粟啊。
　　好奇着，伸手挪了一下鼠标，一点击，赫然发现了继圆圆的QQ名——寂寞蕾丝。
　　折服！绝对的折服！蕾丝已经和全裸就差薄薄的一层了，还寂寞？就这网名，典型的风骚熟女信号，还不让那些三十末尾四十出头乃至迈步五十的大老爷们们心跳血腾，乌泱乌泱的前仆后继啊！
　　至此，对继圆圆，彻底刮目相看。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吓得我握着鼠标的手一抖，人在做贼的时候总是心虚的。
　　是老唐，称自己已经在报社大厦楼下。

带着老唐在大会议室见到了屠主任，老唐毕恭毕敬的把自己那些资料递上，屠主任立刻开始翻阅起来，老唐坐在我身边，凑过来小声问：“新东家有美女没有？”
　　“你***，是来给你找饭碗还是给你弟弟找饭碗？”我小声回骂。
　　“我和我小弟弟现在不都是待业状态么。”老唐小声笑着，被我狠狠一肘子，立刻呲牙咧嘴。
　　那边屠主任从老唐的资料里抬了头，咳嗽了一声，打断我和老唐，笑着说道：“这个，你的简历和稿子，我已经看过了，小唐啊，我知道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小赖介绍来的人，我们也是充分信任……”
　　老唐听着，和我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屠主任，强笑着接话：“屠主任，您就说但是吧。”
　　“但是……呵呵，”屠主任刚张嘴，几乎和老唐同时说出来，接着伸出手指头点着老唐笑着：“小唐啊，虽然我和小赖很熟，但毕竟报社不是我一个人作主，所以有一些事情，我要先讲一讲，让你考虑一下。”
　　老唐听着，表情有些紧张，我偷偷从背后拍了他一下，转头看老屠：“屠主任，您说。”
　　“小唐，你一直都是社会新闻记者，这方面你的经验、才干我都已经了解了，但我们报社现在社会新闻部，并不是十分缺少人力资源，所以……”屠主任看着我和老唐，为难的一笑：“所以我想我们不可能给你提供你在以前报社的同等待遇。”
　　老唐已经面露不悦颜色，这点我理解，在以前的报社，他在社会新闻部一直是大拿级别，而且很多报道还得过奖，他对自己的新闻敏感性、切入角度和价值性都绝对自信，虽然现在原报社停刊，他处于丧家之犬的尴尬境地，但像他这样的人才，其实并不难找到一份不错的记者工作。
　　“屠主任，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再次偷拍了老唐，看着屠主任一笑。
　　老唐已经把头扭向一边，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坐在这里，老唐可能已经起身走人了。
　　屠主任看出老唐脸上的不快了，与我对视了一眼，要知道他们也不愿意把老唐这样的人放走，毕竟除了丰富的工作经验之外，老唐还有更加丰富的人际关系。
　　与我对视一眼后，老屠马上起身，几步走到大会议室门前，冲外面喊起来：“小婉！小婉！帮忙弄些茶来！”
　　很明显，老屠这么做是为了缓和气氛，让现在这样已经出现裂痕的谈话能够重新融洽。
　　喊完，老屠快步走回来，又坐到老唐对面：“是这样，小唐，你来我们这里，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抓大的社会新闻，毕竟我们的社会新闻部也有几个很有些资历的老记者，”
　　看到老唐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屠主任赔着笑：“另外，薪水方面，可能也要稍微低一点，不过这个我会尽量争取的……”
　　老唐脸色阴沉，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样，忽然站起身，我事先有预感，但还是没拉住。
　　站起来的老唐居高临下的看着屠主任，撇嘴冷笑着：“呵呵，屠主任，我唐墩的本事和实力，在这城市乃至全国的报业圈子里也能叫上名号！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啊？你把我唐墩看成什么了？我还告诉你！……”
　　正说到这，会议室大门方向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们三个都寻声看过去，倪小婉一身青色纱群，长发扎成马尾，笑着端着几杯茶走了进来：“屠主任。”
　　屠主任慌张的脸色有所缓和，示意倪小婉把茶放在桌子上，倪小婉转身返回，和我笑了一下，还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站着的老唐，接着轻盈的走出会议室。
　　老唐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倪小婉身影消失，他的目光好像能穿墙似的，一点没有收回的意思。
　　“小唐，你继续说，年轻人性格直率，我喜欢！”屠主任笑着，向老唐示意。
　　朝着倪小婉走出去的方向，老唐成蜡像了。
　　“小唐？小唐？”屠主任轻轻叫了两声，纳闷了，扭头看我。
　　我伸手重重给了老唐腰眼一拳。
　　“啊我操！打我肾！”疼痛让老唐缓过神来，气急败坏的看我。
　　“小唐，你接着说啊。”屠主任笑着。
　　老唐一愣，低头问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靠，这小子，鬼迷心窍总是导致短暂失忆！
　　“你说，我在全国记者圈子也是有脸面的，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还告诉你……你要告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字不拉的提示，看老唐这样，我也气，这让我在屠主任面前很难做人的！
　　老唐听着，眼神发愣，然后看向屠主任：“对了！我，我还告诉你……那个……”说着，老唐慢慢坐下身，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牛郎之花来，讨好的笑着，声音无比温柔：“我是想告诉您，屠主任，虽然我这几年有了一些工作和进步，但那也和领导的培养还有同事的帮助是分不开的，我真是特别特别欣赏贵报！您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了，说实话，只要能来贵报工作，我从实习记者干起都一百，不！一万个乐意啊，嘿嘿嘿……”
　　屠主任脸上跟见了活死人一样诧异，完全没弄懂老唐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遍是怎么回事，冲老唐愣愣的笑了一下，急急看我。
　　我长出一口气，这个无奈呀！只好冲着屠主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唐，然后拿手指了指自己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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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见钟情啊！宝爷！你真是我的福星！”
　　事情基本谈妥之后，屠主任离开，我和老唐坐在会议室里喝茶。老唐激动的抓耳挠腮，眼睛一直盯着会议室大门外的走廊，关注着每一个来往的身影。
　　“宝！我终于找到我的梦中情人了！一见钟情！绝对的一见钟情！”
　　我撇嘴，点了一颗烟：“拉到吧你，你跟谁不是一见钟情？”
　　“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人很滥情似的！”老唐不乐意的。
　　“你是不滥情，因为情嫌你滥。”我笑了。
　　“操！来点正经的好吧？”老唐一把抢走我嘴上的烟，吸了一口，喷着烟问：“说真的，你认识那个小丸子什么的么？她叫什么？”
　　“什么小丸子？人家叫小婉！姓倪，倪小婉！”我纠正。
　　老唐乐了，飞快的一拍桌子：“听听！听听！人家这姓是怎么姓的！听着就那么柔软，那么富有手感……”说着话，眼睛一眯，陷入意淫，几秒钟后顿醒，又转向我：“还有什么？多给我点资料！我跟你说宝，这个倪小婉，真就是我想的那个！我梦到过她！一模一样，真的！”
　　“你春梦做多了，混淆了。”我拍拍老唐肩膀。
　　唐墩兴奋了，我看得出来，虽然他经常兴奋，但这一次他能这么快就激发自己全身的雄性荷尔蒙，又自降身价的留下来，就为了刚才一面之缘的倪小婉，这倒是有点出乎我意料。要知道，老唐一向认为自己是能获得普利策奖的高尖端人才。
　　“我和她也不熟，不过我知道她养狗，喜欢小动物，”该告诉老唐的我会说，兹当是支援灾区了：“所以这个倪小婉对那些喜欢小动物的，养狗的男人有些好感。”
　　我把上次我虚构的狗瘟谎言给老唐讲了一遍。没讲完整版的……
　　老唐瞳孔放大，一脸的茅塞顿开，听我说完，马上掏出手机，劈哩啪啦的按号码：
　　“喂！肉哥！我要养狗！我要养狗！！！我没疯！我真的要养狗！！”老唐那架势像要咬手机一样：“没有别的，就是养狗！不是成年母狗！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啊！小狗！可爱点的！对！真的啊？多谢多谢！你真是我狗爹！！”

爱情是大学，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要在这里学会很多东西，但一般来说，学生一毕业，肯定回头骂母校不是东西！
　　
　　——赖宝日记摘录5月27日
　　
　　
　　
　　等老唐感恩戴德完毕，我抢过电话，跟肉狗说找到朱小雯的事情了，肉狗马上暴跳，我安抚两句，告诉他我和老唐现在去老付公司，如果他有时间也去一趟。
　　挂了电话，老唐追着屁股问我是不是朱小雯的事情，我心烦着没搭腔，老唐倒更兴奋了，前前后后的围着我打听，问我朱小雯是不是赤裸特工……
　　正巧倪小婉从走廊另一头抱着文件夹走过来，远远看到我笑了一下，我身边正上蹿下跳的老唐顿时稳重起来，昂首挺胸的模样，看着倪小婉走近，然后特绅士的一笑，点了点头。
　　“你好小婉，”我侧身把手伸向老唐：“这是我朋友老唐，他也来我们这了，以后就是同事了。”
　　“你好。我叫倪小婉。”倪小婉伸手。
　　“你好，唐墩。”老唐一把就把倪小婉的手紧紧握住，脸上笑得像贺岁片似的。
　　“唐……墩？”倪小婉瞪大了眼睛，忽地转头看我：“赖宝，他真的叫……”
　　我点头：“呵呵，有时候事情巧的你都不相信。”
　　倪小婉一脸诧异，又看老唐：“你真的叫唐墩啊？”
　　“要不要看身份证？”老唐假装伸手在一抖里掏：“我还有单身证呢！”
　　倪小婉笑了：“唐墩，挺可爱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原来有一条……”正说着，欲言又止，小婉摆摆手：“算了不说了，不太好。”
　　老唐纳闷的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扭头，没说话。
　　“好了唐墩，以后就是同事了，欢迎你！”倪小婉笑着：“我有点事，你们聊吧，拜拜。”说完跟我点点头，快步走了过去。
　　老唐侧身，注视着倪小婉走远的背影，笑声说：“哎哎！宝，你看这腰……”
　　“我早审美过了。”我点点头，拉了老唐一把，一起向走廊另一边走去。
　　走着，老唐抬起那只和倪小婉握过的手，放在鼻子前深吸一口，一脸陶醉：“看看这芳香！”
　　看，人至贱则无敌。
　　正美好着，老唐突然又瞪了眼睛，转头看我：“哎宝，刚才我老婆要和我说什么？”
　　“你老婆？”我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你脑袋没病吧？”
　　“早晚的事！”老唐无比自信的一笑：“哎你说啊，她要和我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似的。”
　　我假装抬头看天花板：“那个……老唐，这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你听我慢慢儿慢慢儿的告诉你。”
　　“别！你还是快快儿快快儿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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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文娱部的时候，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老唐这一拳，颇有武林唐门风范，出手稳准狠，就在我说出倪小婉家的那条死狗叫墩墩，我家的那条病狗叫唐唐之后，他的拳头愣了一下，随即跟上，正中我胸口。
　　还好我有胸肌。
　　和继圆圆请了假，我这新来的，也没太具体的事情要做，继圆圆当然愿意卖个面子给我，欣然同意。
　　老唐颇有礼貌的和文娱部每个人打招呼，那架势，跟领导视察似的。
　　我知道，老唐现在这个状态，完全又是沉浸在他自己的甜蜜爱情幻想之中了，他一般情况下很喜欢这样，就是他要是看上谁了，一见钟情了，立马就觉得自己恋爱了！甜蜜啊，美好啊，兴奋啊……但女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强拉硬拽的带着老唐离开了报社，很努力的打消了他在大厦楼下等倪小婉下班的念头，打车直奔老付公司。
　　老付的公司在石桥铺，照老付当初的豪言壮语，那里只是总舵，将来他把帮派做大，要在全市、乃至全国弄出许多分舵和堂口来。
　　当时我们几个纷纷点头附和，理解万岁啊，谁心里还没那么点梦想呢？只不过有些人愿意把梦想变成牛逼吹出来而已……

到老付公司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那座大厦上上下下，基本都是下班的人群。老付的公司里也没了人，只剩下他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摆弄着电脑。
　　老唐进门就开始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倪小婉，一口一个“我老婆”，老付习以为常，开始还当花絮在听，后来估计是发现我脸色不对，于是甩手一个鼠标垫，老唐当即闭嘴。
　　“怎么了宝？出什么事了？”老付边说着边走到墙角的净水器旁，给我冲了杯咖啡。
　　“我呢！”老唐急了。
　　“你还喝咖啡？喝点白水吧，你不怕兴奋死啊？”老付扔给老唐一个纸杯，然后坐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哎，是不是朱小雯找到了？”
　　老付何等聪明，好歹算是生意场上的人，察言观色，心领神会的功力绝非等闲，且经验多，阅历足，这也是我为什么非得找他商量这事的原因。
　　我点头。
　　“她人在哪？”老付追问的同时，唐墩也端着一杯水凑了过来，还是一脸兴奋和好奇，好像在听别人的新鲜事儿似的。
　　“在说你的朱小雯呢，就是那晚在酒吧，你拉着人家手连说三十几声再见的那个女孩，这么快就忘了？”老付挖苦他。
　　老唐一梗脖子：“胡说！熟归熟，你这样讲我一样告你诽谤！谁都知道我对小婉一片痴心！”
　　分别出了一拳和一脚之后，我和老付没再搭理这个人渣，老唐捂着胸口和肚子，远远的呲牙咧嘴，还在侧耳倾听。
　　手机响了，是肉狗。
　　“我到老付楼下了，你们呢？”

在老付公司的办公室，大家都到齐了，我把朱小雯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和遗忘，甚至包括我脖子上的链坠。
　　兄弟几个听了倒都沉默起来。抽烟，喝水，对视，就是不说话。
　　“可能是真的么？”肉狗先质疑了。
　　“她想找个男的，装作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帮她在她父母面前蒙混过关？”老付自言自语着：“怎么听怎么像电影里的情节啊。”
　　“如果是真的呢？”其实这是我最担心的，也是最矛盾的，我觉得小雯不像是撒谎，更不希望她是在撒谎。
　　再次沉默。
　　突然，一边的老唐一拍桌子：“是真的就帮她啊！一个男人，一辈子没几次英雄救美的遭遇，到老了都没有牛逼可吹！”
　　我和老付、肉狗对视，又一起看向老唐，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老唐一抱肩膀，警惕的后退一步：“干嘛？话都不让说啊？”
　　老唐说出来的，也正是我们三个心里正犹豫不决的，其实要帮一个人很简单，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太多时候帮别人等于害自己，所以帮助人成了一件特危险的事情，本来大家伙应该是那种能帮就帮一把的良好关系，现在却成了能不帮就不帮的状态。
　　老唐这个人就这点最好，虽然贱，但是贱的很善良，贱的很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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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么？”老唐仗义之后，自己又没底了，探头反问。
　　“你来啊！你这么仗义，这事就你行！”老付又挖苦老唐。
　　老唐一瞪眼，马上讨笑出来：“我？我不行，嘿嘿，这要让我的小婉知道，对我影响太大了，不行不行！”
　　“小婉？谁啊？”肉狗意外。
　　老唐刚满脸兴奋的一张嘴，我机敏的抢话：“哦，我把老唐介绍到我刚去的那家报社了，小婉是新同事，老唐今天认识的。”
　　肉狗手里的纸杯瞬间砸向老唐。
　　“你们什么意见？”我问老付和肉狗。
　　老付做思考状：“这样，你把这个朱小雯约出来聊聊，我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肉狗拍桌子：“对啊对啊！起码让她给我做个解释啊！我这不清不白的！我得把小粉弄回来啊！”
　　那得了，甭管是热心肠，还是怂恿我干傻事，既然有支持，这回就玩大一点，反正也损失不了啥。
　　这边正激动着呢，老唐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一把握住肉狗的手：“肉哥！我想起来了！你给我弄条瘟狗吧！我一辈子的幸福就靠它了！”
　　肉狗一愣，马上黑了脸，甩开老唐的手，捏着拳头狠笑：“呵呵，瘟狗没有，我让你见识一下瘟神好不好？”
　　一溜火光，老唐乾坤大挪移了。

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并不困难，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我们只需要帮朱小雯演几场戏，把她国外回来的父母蒙混过去就好了。
　　如果是假的，是朱小雯骗我的，那事情迟早要穿帮，并且我看不出来她会骗我什么，我又会有什么损失。
　　既然肉狗，老付和老唐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可以往下一步走了——大家见个面，把事情谈清楚。
　　在给朱小雯打电话之前，我先给末末打了手机。末末这次接了电话，但打死不说自己在哪，只让我照顾好她住在我家里的那个妹妹。
　　“末末，你把我家当宾馆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现在还让别人进来住！”忍不住，我对着手机咆哮起来。
　　末末也没生气，听声音还是嬉皮笑脸的，还劝我不要生气，做男人要大度……我要你教我怎么做男人啊！
　　“我不管，我告诉你，我今天就会把那个高露洁赶走！”我继续咆哮，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被末末牵着鼻子走一样！
　　我要解脱！我要自由！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

“她真的是我妹妹……”末末在电话那边温柔起来。
　　“她就是你女儿我也要赶走她！那是我家！”或许是小雯的事情让我心烦？还是末末这么摇摆不定，琢磨不透的举动让我抓狂？总之好像积蓄很久的东西一下子爆发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我好象听到了末末轻轻叹息的声音，许久，末末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宝，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被她这么一问，我心里颤了一下，声调也降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现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在这个城市里，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末末的声音越发楚楚可怜起来。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了，原来末末真的有事！
　　“你别问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也帮一下我那个小妹妹……”末末说着话，我隐约好像听到哽咽声了似的。
　　长长叹了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但你不许再往我家介绍人来了！还有，你找个时间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OK！没问题！宝你最好了！谢谢啦！”末末的声音骤然欢快起来：“我还有事，先挂了哈！拜拜！”
　　那边挂断，我拿着手机贴着耳朵，站在马路边望着人来人往，还好没有熟人，没人看到我呆若木鸡的表演。
　　没错，我断定，我又被玩了！

老付陪肉狗去找小粉了，要解释清楚，自然是最好让小雯当着小粉的面。
　　老唐回家换衣服去了，知道晚上可能要见到小雯，他马上就跟充了电似的，非要把自己打扮得人面桃花相映红才行。
　　我是出了老付公司，站在马路边给末末打得电话，挂了这个电话之后我暗自宣誓，再也不对末末心软了！
　　上了出租车，回家路上给小雯打电话，转了秘书台，只好发了短信。
　　很快，电话打了回来。
　　本来我还有点犹豫，不知道小雯愿不愿意把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所以和她提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没想到小雯一口答应下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起码要给你那几个朋友道歉。”
　　我踏实了，告诉小雯那晚上来我家，大家谈谈这件事情，我的朋友都特仗义，愿意帮你。
　　小雯有点犹豫：“你家？”
　　我立马明白：“放心，如果你看见只有我一个人，你可以转身就跑。”
　　小雯在电话里轻轻笑了一下，我追问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提议被否决，小雯说她吃了饭再来，晚上电话联系。

站在家门前刚拿钥匙，门已经开了，高露洁一脸过年一样的喜庆劲儿，美滋滋地看我：“宝哥！你回来了啊！”
　　一看高露洁我就火大了，这小丫头居然穿我的衣服！我一件体恤穿在她身上肥大无比，前襟在腹部挽了个结，下身穿着一条白色水洗布的短裤。
　　“你穿我衣服？”我诧异着随口而出。
　　“我在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穿我自己的衣服怕弄脏弄出褶子来啊。”高露洁眨着眼睛，那叫一个根本完全无所谓。
　　我甩了一个冷脸：“跟你很熟啊？”
　　“我又没惹你！”高露洁撅嘴：“不要把工作中的压力和烦躁带到家庭生活中来啊！”
　　仇恨是可以转移的！看到小洁我就想起末末狡猾的嘴脸！
　　“我跟你还家庭生活？”我瞪了眼睛：“好！家庭生活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拽到卧室去！嗯！嗯！”
　　我恶狠狠的做了几个撕衣服扒裤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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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丫头的这身扮相，的确有几分妖娆和勾引。
　　高露洁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又旋即镇静下来，再继续跟我粘笑：“才不会的，我知道我宝哥是最善良，最体贴，最有君子风范……”
　　“少来！”我伸出胳膊，把她隔开，迈步进屋，换鞋，走向客厅沙发。
　　“哎哎！怎么了？你不带我出去吃饭啊？”高露洁跟兔子一样跟上来。
　　我猛一怔，想起一大事，于是转身，脸上笑出来：“小洁啊，我跟你说，今晚我这要来客人，你自己出去吃吧，吃完饭在外面多玩一会，好不好？我给你钱。”说着话，我从裤兜里拿出钱包：“两百够么？”
　　高露洁眯着眼睛看我，忽然一仰头：“两百？你当我什么？”说着一伸手：“三千！”
　　“我……”强忍着，拳头才没抡出去：“三千？我让你出去吃饭，没让你出国吃饭！”
　　小洁笑了起来，洞悉什么似的：“哼哼，赖宝哥，想赶我走是吧？我早知道了！我也早就料到你会用这么白痴的手段！”
　　说着话，高露洁故意跺着脚，狠狠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起一个靠垫，内心独白是：打死你我也不走！！
　　狠狠瞪着高露洁，又在脑子里细细品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不对！这小丫头完全是有备而来的状态，一定是有叛徒之前就通风报信了，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提，她就以为我要赶她走？
　　末末……你这个卖国贼！不对，卖男贼！……卖友贼！

高露洁这么赖着不走，我还真没什么特效招数，难道要我硬拽着她扔出门口？她要是大吵大嚷起来，惊动了邻居和保安，对我影响可就太坏了，我这冰清玉洁，堪称当代柳下惠的名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要不……老招数，脱衣服？
　　拉倒吧！对付一个小丫头，至于我一脱再脱的么，就好像脱衣服能吓唬谁似的，但上一次的经历已经足以证明，现在的小丫头，十八九岁已经阅历十足了，你脱她就看，上次假装捂眼睛，可能这一次就直截了当，而且根本不在乎你脱什么样，没准全裸了还被人家笑话小鸡鸡，品头论足一番呢……那我真成了越王了——够贱呐！
　　就这么僵持着，我抗不住了，跑到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没错，一碗。
　　端到高露洁面前，我大口吱溜起来，吃着还不忘竖大拇指：“方便面，新时尚，煮着吃！”
　　高露洁狠狠剜了我一眼，我注意到她的嘴型了，虽然没出声，但她明显在说：“傻叉。”
　　这丫头居然骂人！
　　我瞪眼睛了：“你这丫头！跟我出言不逊是不是？”
　　“你活该！”高露洁狠狠冲我反吼一句：“亏你还是当记者玩文字的！这么白痴的广告词都说得出口！煮着吃那还叫方便面吗？还新时尚呢！我呸死你！”
　　我被对方辩友的观点所折服了，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挺傻叉的。这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更是傻叉，真他妈该叉！
　　

吸烟对肺不好
　　喝酒对肝不好
　　**对肾不好
　　还让男人活不！？
　　
　　
　　——赖宝日记摘录 5月1日
　　
　　
　　
　　
　　面吃完，天也开始擦黑了。
　　我看着高露洁，高露洁坐在沙发上，双腿蜷着，抱着膝盖，一丝不苟的不断调换着电视频道。
　　“我真的有客人要来，小洁，你出去转转好不好？”我开始来软的了：“你要不相信，我把门钥匙给你还不行？”
　　“切！你给我钥匙？我前脚走你后脚找人来换锁怎么办？”高露洁都不看我，使劲撇嘴。
　　我急了：“我怎么那么精力旺盛啊？这么晚了我上哪找换锁的去啊！”
　　正说着，门铃响了。
　　高露洁从沙发上，一下机警的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我不知道她慌的是什么，门铃一个劲的，不间断的响，百分之百老唐风格，我只好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老唐，后面跟着老付和肉狗，小粉远远站在后面，一脸阴沉。
　　“哎哎！看看哥们这衬衫怎么样？马克华菲的！”老唐直接闯进来，揪着衬衫胸口的牌子给我看。
　　“翻过来Hugo Boss的。”老付在后面跟进来，嘴上不饶人。
　　老唐刚要瞪眼，无意中往客厅方向瞥了一眼，马上愣住了。
　　我赶紧扭头看——高露洁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那件体恤在她腹部的结已经散开了，整件体恤松垮垮的垂到大腿遮住了短裤，这么看上去，双腿裸着，像下半身什么都没穿似的！
　　老唐直勾勾的看着高露洁，脸上从诧异变得惊笑起来：“我操？我操我操？又换了一个？”
　　老付和肉狗闻声立马挤了进来，一起看向小洁。
　　“哎真的哎！宝，你这不对啊你！”老付也是双眼放光。
　　“咳咳——幼齿。”肉狗假装大声咳嗽了几声，假装捂嘴，紧接着小声吐出俩字。
　　小洁也只是呆愣了一下，一看这么多人，慌了，转身“蹬蹬蹬”跑进了卧室，一下关上了门。
　　得，这下没得解释了。不过不解释也行，这倒让人蛮有成就感的，起码证明哥们我魅力无穷，夜夜笙歌啊。
　　

　　得意的转头，正想谦虚的炫耀几句，没想到一回身，正好遇到了小粉要咬人的阴沉小脸。
　　“这是上次的那个末末么？”小粉的声音比停尸房还冷。
　　老付、老唐和我同时摇头。
　　肉狗惊恐，在一旁一副要死的表情。
　　小粉炸了，猛转头给了肉狗一拳：“你看！你看看！你还让我相信你这几个朋友？还来听你们解释？没有一个好东西！”喊着转身就要走。
　　几个人赶紧拦住小粉。肉狗一边拉着小粉一边训我：“你怎么能这样呢？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爱！小粉等下……你怎么能说换就换呢！小粉你先别走……你这么做是想眼气谁啊！你什么意思啊你？小粉你别掐……宝！你不像话啊！你这么说明明是在说你很有魅力，可以经常换女孩作伴，但有些人就像一坨屎一样不招人喜欢，一个女孩都得不到……你这么做会伤害到老唐的！！”
　　老唐在一旁听着，低头皱眉想了一下，猛抬眼，看着我严肃的点了点头……
　　老付和我笑出了声，小粉愤怒着，也还是飞快的笑了一下，挣扎着的力度也没有那么大了，最后终于停摆在稍安毋躁的状态。
　　我义正严词的指天发誓，刚才那个不是我的女人，只是一个莫名其妙住到我家来的妹妹……
　　……说完了我自己都不信，没办法，有些真事听起来太玄幻了。
　　
好在这时候，小洁从卧室开门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拿了手袋，快步走到我面前，有些慌张的一笑：“宝哥，我以为你是……我不知道你真的有客人，”说着一伸手：“钱！”
　　我立马明白过来，飞快拿钱包，抽出三百块钱递给小洁。
　　小洁笑了：“我出去玩了哈！回来之前末姐会给你打电话的。”说完还挺明事理的冲着肉狗老付老唐和小粉都点了点头，然后侧身，从门口拥挤的人群中蹭了出去，直奔电梯。
　　我长长缓了一口气，这小丫头一直给我添麻烦，想不到这时候还很给面子，替我解了一个燃眉之急！要不怎么说，有时候，就算一条内裤，一张卫生纸，都会有它的用处！
　　

警报暂时解除，小粉被几个人连哄带拉的弄进了卧室。
　　老唐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卧室，接着在卧室里发出爆笑，身影一闪，转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一条黑色黑丝胸罩。
　　“哈哈！你还说那是你妹妹？我就说……”老唐激动着，一眼看到小粉再次阴冷下来的脸，浑身一颤，马上改口：“我就说这、这睡觉的眼罩，弄得像拿什么似的！这不是胡闹么！”说完像是触电似的，飞快把胸罩朝卧室里随手一甩。
　　我都傻眼了，实话说，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是高露洁的还是末末的，不过看罩杯好像……咳咳，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老唐从卧室门口向客厅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跟我挤眉弄眼的，一直走到我身边坐下来，凑近了淫声细语：“满屋子的女孩香味，你还装？还有，你看看床上乱的，怎么连被子都不叠……”
　　我鼻孔喘粗气——这个懒丫头！

小粉阴沉着脸，左顾右盼了一圈，猛转头看肉狗，把肉狗看得一缩脖子。
　　“你说有人和我解释？你说你有证据说你清白？人呢？证据呢？”小粉虎视眈眈。
　　肉狗张了张嘴，想笑不敢笑，忽然抬头瞪向我：“人呢啊！！！”
　　我左右看了看，想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和我一起把事情跟小粉讲述一遍，起码让她心里有个底，女人有时候很敏感，但有时候也很幼稚。
　　于是，我的目光越过兴致勃勃的老唐，直接看向老付，与老付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老付马上心领神会的回馈，多年的酒肉与共，狼狈为奸，促成了我们惊人的默契。
　　于是我和老付一唱一和，把小雯的事情声情并茂的给小粉讲了一遍，当然在讲述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添油加醋，画蛇添足，煽情无罪，胡扯有理……
　　也理所应当的，小粉听完后一脸质疑，刀子一样的目光划过我们每个人脸颊，没看出什么破绽，却还是信我们不过，盯着我问：“那个朱小雯呢？在哪？”
　　“一会就来了。”我急忙应声，拿出手机给小雯发短信。
　　小雯很快回电话，询问我家地址。
　　这一次甭瞒着了，详细讲了一遍，那边小雯声音略带惊喜，说她现在离我家很近！马上就能到。犹豫了一下又问都有谁在。
　　我誓言旦旦，绝对不是我一个人摆下淫门宴或者迷奸陷阱啥的，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呀头……

“帮主，怎么样，是不是妖怪？”
“是，而且非常的妖，弄得我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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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7/8/16 1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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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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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准备下楼去接小雯，为了让对方相信我的确不是心怀鬼胎，守株待女，于是把老付也一道带了下去，两个人在小区门口等了一颗烟的功夫，一辆出租车打着大灯转过来，停车，小雯开门下车，幅度微弱的冲我们摆了摆手。
　　“她是那天晚上那个朱小雯？”老付从嘴上拿下烟，瞪了眼睛。
　　老付这种状态很好理解，我第二次见到淡妆素裹的小雯也是有些吃惊。
　　小雯穿了一条无束腰的亚麻裙子，长发挽在脑后，脖子上挂着自己编制的链坠，蹬着一双平底球鞋，静静走到我们面前。
　　“赖宝。”她冲我点头。
　　我一笑，伸手向老付：“还记得吧？老付，付裕。”
　　小雯点头：“付哥，对不起。”
　　老付一愣：“哎？不是说你好么？”
　　我从后面一拍两人：“走走走！回去再说。”
　　小雯没有躲闪拒绝我扶着她的背，反而一路上，还在刻意的保持速度等我的那只手。
　　或许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一个能够相信的人吧？

“帮主，怎么样，是不是妖怪？”
“是，而且非常的妖，弄得我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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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7/8/16 11: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