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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主题:[连载]『骑在墙上等红杏』 楼主
亲果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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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在陌生的城市,租赁了一间鸽子笼。
在傍晚的时候,才会有阳光投射到笼里。光柱中的尘点在上下舞动,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光柱中的尘点很多,我也数了很久,数着数着就舍不得再数了,留着以后慢慢数吧。
我坐在凳子上,抽着劣质香烟,凝视着灰色的烟雾。在世上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是其中的一个。想起被解雇的原因,我觉得窝囊。责任根本不在我,黑锅却有我来背,我咋摊上这么个事?
在未被解雇之前,我在L城的图书馆工作。在图书馆,我是最底层的干部,除了领导图书,就是人家领导我。工作倒是不累,花点时间摆摆图书,闲时与同事扯扯闲蛋吹吹牛,看看来借书的靓妞。
单位的待遇不错,好好混他个几年,积攒一些银钱,在单位买套房,找个温柔体贴的老婆,一切就OK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我的祸是红颜祸水的祸,祸害的我够狠,狠到让我丢了饭碗,奔走他乡。
我点上烟,吞吐着烟雾,检索过去的时光。自己住的地方没有空调,索性中午就在图书馆待着。我趴在桌子上,任思绪游走。有人敲桌子,我才回过神来,打量眼前的人。
小模样很是俊俏,身材很性感。自个心说:老天爷给谁这样的一个女人,谁就能创造出一个民族!
我打个哈欠,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来借王家卫的《重庆森林》。我让她自己找去,指给她地方。她“恩”一声,人没有挪地方。我不想再搭理她,耷拉下脑袋看《当代电影》。
她“喂”了几声,说:“你怎么能这样?”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我怎么样了?怎么说话哪?”她嫣然,说:“我叫刘小月。你叫什么呀?”我觉的这丫头有意思,说:“我叫……唉!我叫三横一竖八门口。”刘小月笑说:“怎么这么长,哎!你叫胡说八道,呵呵。”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刘小月以后常来图书馆,大家渐渐熟悉起来。单调无聊的馆内生活,容易激发人寻求热闹的心。有了空闲的时间,我们就一起看看电影,泡泡网吧,吃吃饭,睡睡觉——各自回家睡。
年轻人在一起,闹闹笑笑,生活有意思多了。人家说乐极了就要生悲,我没有乐极也生悲了,没有天理。悲在何处,你们一定想知道吧。你们想知道就说吗?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去他妈个XX,脑子满是无厘头台词,总是想溜达出来。
“哎吆。”烟烧指头了,烟掉在地上,用脚踩灭了。我站起来,伸个懒腰,摇摇脖子,再坐下。嘴里没有嚼头,心里不舒服,又点上香烟,继续让嘴里冒烟,使自己平静下来。
刘小月现在怎么样了?想必她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因为我给她埋了暗雷。
第一章 屎壳郎搬家
世上有太多的想不到。
想不到,刘小月竟然是我们馆长的女儿;想不到,我们平常的交往,会惹来如此多流言蜚语;想不到,原本不错的同事,不在正眼瞧我;想不到,现实竟然会如此的现实,现实到让我感到恶心。
刘小月够狠的,事先她没跟我打招呼,就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说她喜欢我。一喜欢我不要紧,喜欢出事来了。唉!羚羊因角丧命于猎人之手,老子因帅被刘小月看上,下场都不尽人意。
馆长大人非常恼火,认为自己下的崽是优良品种,非农村出来的泥腿子能匹配上的。馆长暗下散布说,梦少祖是个臭流氓,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他无知的乖乖女儿。
什么玩意呀?如此诋毁我的人格,太不拿泥腿子当腕了。我差点学习“古惑仔”的模样,手提砍刀,雄赳赳,气昂昂,去他家做了他。这个胆敢有损我的尊严的臭混蛋,早晚不得好死。
他的口头禅就是:我骗你不是人。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此话十句有九句半是他妈DI假话。让这样的人侮辱,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不能忍受,我也得忍受,因为逼到这个份上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肉球馆长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家见见面。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只奔他们家去了。寒暄是次要的,解决问题是主要的。馆长大人的家有够大,有够很现代化,就是没有文化。
馆长一个人在家,黑着面皮看着我。那娘俩不在家,我估计是馆长把她们母女提前支开了,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丑恶的嘴脸。自个揣摩着,想笑还不敢笑,苦忍着低头看地。
馆长“咳嗽”了几声,我抬头看他,见他抹了一把盘子脸,说:“梦少祖,知道为啥叫你来这里吗?”我抿了一下嘴,摸摸鼻子,苦笑说:“恩!了解。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馆长阴着脸,一摆手,说:“你能让我女儿穿金戴银吗?”我皱起眉头,说:“不能。因为……那个……”他脸上堆起嘲讽的笑,说:“你就别因为那个了。梦少祖,你有房子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有。你不理解……”馆长肥手一挥,大声说:“我理解,理解的很。你不就是想攀高枝吗?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你娶了我闺女,能少奋斗几十年,盘算打的够精呀。”
郁闷死我了,他根本不让我说话。好,你自己说吧,我“恩”,“啊”,“哎”着配合你。他张牙舞爪,唾沫四溅,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家世,意图证明我是多么的不配他的女儿。
人家说度日如年,我是度秒如年。
其实那?事实并非如此。他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因为时代的原因,当兵赶上好时候了,国家给他提供一个舞台。他任人唯亲,安插自己的亲戚,侵吞国家的资源,把自己养的脑满肠肥,一肚子板油。
刘小月是我的普通的好朋友,带给我的是超友谊的侮辱。肥猪一再践踏我的尊严,老子的尊严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辱的,该死的肥猪馆长。
馆长蔑视的笑容越发重了,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死你的王八蛋。梦少祖啊,你说你有什么?” 我忍不住了,冷笑说:“我有一个孩子。” 馆长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乱颤,说:“你太搞笑了,搞死我了。你一个穷光蛋,还带着拖油瓶,想娶馆长的千金,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哈哈……哈哈……”
等他笑完,我也笑一阵,笑的比他大声,先在气势上压倒死胖子。馆长楞了,张大嘴看着我。
我把脸恢复到严肃,说:“馆长,你知道我的孩子在那里吗?”馆长说:“在那里?”我笑说:“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孩子就在你女儿的肚子里。但是……那个……你要明白,我并不想要你女儿,只想免费送你一个外孙。你千万别谢我,谢我跟你急。”
馆长胖脸一沉,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摔的粉碎:“你……你给我滚,滚到我看不到你的地方去。”我冷笑着说:“临走警告你,你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把你告上法庭。要想好哦……哈哈……”
馆长面色苍白,哆嗦着嘴唇,起身想跟我掐架。我不想跟一个缺乏运动的老头单练,怕把他弄的生活不能自理,把自己送进监狱,给其他的犯人下混沌。我赶紧站起来,大笑着离开馆长家。
馆长不和我商量,擅自做主把我炒了。
前途毁在一句话上,说出去估计有人信,有人信又能怎样?黄花菜已经凉了。我是有苦没处说,真是生的伟大,活的憋屈。
刘小月,你害我失业,我让你小吃苦头,咱们扯平了。希望你不要嫉恨一个无心伤你的人。再见了,美丽的处女。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们家老头不是牛X吗?看他能为你找个啥样的主。
千万别是跟他一样的,否则你一辈子就算完了。
在都市村庄的普通小楼里,我抽着烟,看着光柱的灰尘。我站起来,转着脑袋看刚租的房间。四壁空空如也,死气沉沉。我抄墙角的扫帚打扫房间,粘贴过去自己画的漫画。
在屋里收拾多时,才恢复到过去住所的几分光彩。
我给家里说单位不好,想到省城寻一好的活计。爹娘很明理,说我想去就去吧,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别叫家里人担心。我说自己都是大人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别担心。
爹娘也不容易,辛辛苦苦,砸锅卖铁,整出一个大学生。在我们村出一大学生,也算个事,恭维的人说俺家祖坟上长草冒了青烟了。
他们不知道行事,大学生早就不值钱了。流行语不是说:学士不如狗,硕士满街走,博士才能抖一抖。我读的是冷门专业图书馆管理,小专科的文凭,行事就次了。用句俏皮话来说,就是麻绳穿豆腐——别提了。
在陌生的城市,租一间最便宜的小房,手里就没有多少钱了。人混到这个份上,概括起来叫寒了再碜,碜完了再寒。这事能怪刘小月吗?好象不能。在怪别人之前,是否先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错。
错就错在我太帅了,什么世道。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爹的正直,不为族人所容。
爹的弟弟跟爷爷亲弟弟的几个儿子打架,自然吃亏。父亲前去理论,也被打成了重伤。当时,我在现场了,恨的要命。尽管鄙人在下小弟我,只有九岁,还是前去助拳,被其中的一位大叔一脚给踢了出来。
老人家大怒,携妻带子离开村子,发誓永不再回去。五十多岁的爹娘,现在还住在县城租房子住。爹在县城做小买卖,风里来雨里去,挣钱养家供我上学。日子过的虽紧巴,但少许多烦心事,久违的笑容重新回到爹的脸上。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一点也不假。做马不如做狼,做狼别人才会怕你。改变家庭的地位,落在我的肩膀之上。我在安逸的环境下,竟然忘记了奋斗。实在不应该呀,不应该。
梦少祖,你忘了吗?父亲为什么被欺负呀,因为他不够强大。
肚子咕噜咕噜叫着,迫使我停止反思。该死的肚子,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荷包没有钱了。这个小东西真讨厌,看我怎么教训你,一拳擂在肚子上。暂时不饿了,光他妈肚子疼了。
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滚了下来,掉在地上摔成N半。没有来得及数,它就消失了。天那?这点乐趣你也要剥夺吗?不公平!
我尽量不动,减少体力消耗。一天没有吃饭,换谁都得饿。几顿饭不吃,能喝凉水顶一顶,烟瘾可是没有办法顶。盒里的香烟没有几根了,可不敢一吸就一根,过完瘾就得赶紧掐灭。这一招,比满大街捡烟头强多了。
嘿嘿!其实,咱这事也干过。我估计,大多烟民都干过这事。
窗外歌声飘荡: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大年三十讲的是辞旧迎新 团圆饭啊七七八八围了一火锅 不知道吃啥喝啥大伤脑筋 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千家万户响的是一个声音 电视里的笑星憋足了劲 别管他吹啥捧啥都是逗咱开心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什么破人,这时候放这种烂歌,一看就知道此人没脑子。老百姓啥时候也没这德行。算了,跟这个棒槌有什么计较,没意思。坐的时间长了,人也累。我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天已经黑了。
我走到窗前,看着繁华都市的夜景,面对高低分明的水泥钢筋森林,心里很彷徨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混出人样来。
将来,我要在这个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接父母过来同住。忽然,我觉得浑身有劲,面皮发烫,自己处于亢奋的状态。在灌满黑色的屋子里,蹒跚前行,摸索找开关,打开灯。在镜前一照,眼睛比平时亮很多,似有火焰在燃烧,并波及白皙有角有棱的脸。
兴奋熄灭,肚子还是饿的。人要是不用吃饭多好。喝水,我还是喝水。一肚子的水,一动都发出声音。肚子啊,谁叫咱现在没有钱,只好委屈你了,以后等我有了钱,再好好补偿你。
天,黑透了。我把灯拉灭,上床睡觉,保持体力。
明天,我要开始找工作挣钱,来养活自己,再谋求发展。否则,断炊要断肠,断肠心更伤,伤呀伤。越想睡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胡思乱想,恶性循环,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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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插草标的鸡
我在床上折腾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的。
梦中有奇特的意象,与自己的偶像共舞,其他的活动省略。早上醒来,我掀开被子,发现如昨,春梦了无痕。
按照以往的经验,夜里梦见自己的偶像,十有八九就会,就会画地图。今天没有画地图,这是怎么回事呀?相书上说,我也难测吉凶。你小子自己理解好了,只要不理解成内分泌失调就行。
肚子又在“咕噜……咕噜……”着抗议:“小子,为什么还没有祭品供上,别再用凉水敷衍我们了,要是各位神仙就怒了,一起惩罚你,看你受不受的了。”我摸着肚子,说:“唉!各位老大,我怕你们还不行吗?千万别再玩了,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我伸手捞过裤子,解下挂在腰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哇哇”两声,感情天是不早了,八点多了。
天色暗淡,原来是阴天的缘故。
我顿时抓狂,踢开小薄被子,穿上裤子,套上拖鞋,端起脸盆,直奔水管处。我拧水龙头,把水放到脸盆里。拿冷水洗脸,凉凉的感觉不错。香皂打在手上,涂在脸上,再用清水浸泡。
水自然轻松除去脸上的油油,还我白皙的面皮。
这张脸本应该是属于女人的,它个笨蛋自己跑错了地方,长到男人脸上去了。上帝啊,玩笑开大了吧。
史太龙先生的死人脸,特有男人味,我最喜欢。男人吗?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你说,这是多么不幸的事情呀。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让我扮演女生,害的我被别人跟在我后面,叫:假娘们,假娘们……
我至今没有原谅他,到死也不会原谅。
中学时代忙着读武侠巨制,忙着拒绝小色女,耽误了学业,考上一所不入流的,外省的大专院校。
套用一句歌名,都是面孔惹的祸。
肚子“咕咕”直叫唤,多讨厌。你作祟什么,有的吃,我会委屈自己吗?真是相当的不懂事。不想再虐待它,至少人家不离不弃跟咱多少年了,尽管有时象催命鬼,惹我讨厌。
肚子啊肚子啊肚子,我要为你奋斗了,安静点好吗?
我回到屋里,扒拉皮箱,找出一身比较端庄的皮,套在身上。长时间不穿这样的衣服,猛一穿浑身不得劲。衣服虽旧了那么一点点,平常很少穿,蛮新的。我低头闻闻衣服,有洗衣粉的清香。
目前的个人形象,在我的家乡叫朴素,在这病态的城市叫寒酸。嘿嘿苦笑,叹口气,说:“梦少祖,你接受现实吧。”
下楼。
在马路边,我抬头看看天,的确阴的很好,正如我现在的心情。
我在路边的报厅,买了一张地图,按图找到学校。在学校附近把手机卖给二道贩子,200块买的二手手机,转手再卖出去成了50块,郁闷。
手机的折旧率实在惊人,再惊人也惊不过移动公司的收费。
移动公司就是活扒皮,喝人血,抽人髓。原来的单项收费多么OK,干吗非要搞什么双向收费,摆明了要宰亿万万中国同胞。移动公司早晚倒闭关门加大吉,损害老百姓利益的都是纸老虎。得,老子连手机都没有了,还跟移动公司过不去,犯的着吗?
生存是第一位的,生活是第二位的,其他都是次要的。
咱现在是有钱了,底气十足,狠狠心,吃了六个烧饼,喝了三碗豆腐脑,在坐的城里人纷纷投来别样目光。我打个饱嗝,伸个腰,无视他们的存在。
妈呀!那叫个饱啊。
我是八点多出的门,九点多卖掉了手机,吃完饭十点。走到招聘会,十一点。步行,速度是慢了点。乘车,速度是快点,问题是需要金钱的,偏偏我没有,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呀。
有钱,癞蛤蟆也能吃天鹅肉。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这个社会,你没有什么都行,就是手里不能没有钱。
现实,总是非常残酷的。
露天招聘会现场,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鞭炮齐鸣,人还是相当的多。入内的人,年龄不一,心态不一,表情不一。有一的地方,大多数人,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浏览招聘信息。
有道是,东边没雨,西边雨。谁也说不准那块云彩有雨,能划拉的先都划拉着,保不齐让瞎猫碰上一只死耗子。
人帅就是有好处,咱往招聘台一站,来应聘的脸上都变色。招聘人的眼睛立马发亮,特别是女的,赶紧招呼搭讪。
咱心里那叫个美呀,都想唱歌了。
填表,谈天,大家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合作愉快。
招聘人员看过我的毕业证之后,再看看我,眼神有些不对劲。咋回事?
我笑着说:“我保证,证件绝对是真的,国家承认的文凭。”公司人员把证件给我,说:“我没有说它是假的,但是,请允许我转折一下,你的专业不符合公司的要求。”
咱识趣,换摊位,忙寻找,新机会。情况惊人的相似,我没脾气。
在一个摊位聊着,基本上也没有希望。
人家还好声好气跟我解释:“公司的工人太多了,名字我们都登记不完,就不能雇用你了,先生。”我平静地说:“那不是还缺一个人吗?你就安排我干这份工作,专门为你登记工人的名字。”
他“扑哧”之后,不再理我,立马喊:“下一位。”
我不服,我要继续。又来一个招聘台,待遇是样的。希望伴随失望,多次循环,循环到胃疼。这不是欺生吗?这样对待第一次来人才市场的贵宾,我不服。
招业务员的摊位也不少,不是卖药的,就是推销化妆品的。他们给的待遇还过得去,但我绝对不能干。我要看自考书,拿本科毕业证,有了本科毕业证,我才能报考省级公务员。
我感觉脸上一凉,一摸见水。天气挺配合我的心情。
雨,开始滴落,敲打着行人。
今天没有收获,只有失落。我步行回巢,途中雨越下越大,衣服贴在身上,成了落汤鸡。
在雨中高唱:雨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 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他 也许也带着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 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离开他 他却拿着鲜花说不着边的话 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不可思议吧 梦在瞬间崩塌为何当初那么傻……
我的样子有够傻,惹的打伞一族哄笑。
到门口,见到房东在玩太极拳。
肤色黝黑,矮小猥琐,模样相极了东亚人的房东看见我,扮个鬼脸,笑说:“孩子,你这是下河摸鱼玩去了?弄的全身都是水。”我苦笑,说:“您老怎么知道的?感情您是神猜呀?”
房东摸了一下花白的胡须,说:“怎么没有逮着鱼呀?”我笑说:“鱼走亲戚去了,没在家。”
房东哈哈大笑,继而咳嗽起来。他不笑就很有特点,鼻子似乎被别人垂扁无法恢复的样子,耳朵往后翻很厉害,小眼睛骨碌骨碌转个不停,满滑稽的。一笑,都能拍鬼片喜剧了。
他停下来,说:“你赶紧上楼换衣服,再下来喝姜汤。”我的衣服尚在滴水,就顺口拒绝,说:“大爷,我没有事情,别麻烦了。”房东一瞪眼说:“臭小子,别仗着年轻就可以胡来呀。”
我感觉嗓子有东西卡着,说不出话来。
“你还楞着干啥?赶紧上去换衣服去,别感冒了。”房东笑着说。他扭头冲里屋嚷:“老婆子,赶紧煮碗姜汤,有人淋雨了。”房东太太在里屋爽快答应着,说:“知道了,老头子。”
我快步上楼。
洗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阴郁的心情好了点。
下楼,我看见慈祥的房东太太。房东太太含笑看着我,象在看自己的孩子说:“孩子,快喝吧。”我鼻头发酸,轻声说:“谢谢。”房东太太说:“这孩子,在这里客气啥。”
我端起碗,“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把碗还给房东太太。我跟房东说,上去洗衣服了。房东说去吧,自己继续练拳。我洗完湿衣服,挂起来晾着。自己躺到床上,摸到一本书,看起来。
天道酬勤,一点没错。我找啊找,没有几天就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能找到这份工作,多亏了免费的信息小报。招聘启示写着:招男员工若干名。条件:长相出众,沟通能力强,能陪客人话聊。大学生优先。
待遇:高薪。包吃住。
包不包吃住,无所谓。高薪,才是最重要的。
我满怀欣喜前去洛丽酒店应聘。接待者是一位中年妇女,大浓装,脸特白。要是敲碎她脸上的粉壳子,至少有半斤。
人倒是很热情,笑的很假,职业习惯吧。她伸开双手,说:“小伙子,欢迎你到这里工作。”我点头,说:“谢谢。”
她把我引导里间,粉红色的暗间。她在青色上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我一枝,笑说:“小伙子,抽烟吗?”我点头说:“抽。”她轻浮地笑说:“基本工资是5000千,小费另计。你还满意吧?” 我“恩”一声,算是回答。
她用暧昧的口吻说:“以后你不仅能拿很多的小费,还能享受做男人的乐趣,便宜你了,小伙子。”
我没听懂她说的意思,还是“恩”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腻歪。
把嘴弄成O形,吐出一长串烟圈。没有想到,中年妇女竟然吐出一根烟柱,洞穿我的烟圈。我感觉我的脸红了,而且某一部位起了化学反应。中年妇女笑的很放肆,有一点歇斯底里的样子。
等她发泄完毕,看到我吃惊的样子,恢复刚接待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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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光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跟我去领工作服。”我说:“哦。知道了,大姐。”她停住脚步,说:“别价大姐大姐的叫,好象我有多老似的。以后,你叫我桂兰吧。”我说:“好。”
大婶级的桂兰姐飞个眼,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当没看见,说:“梦少祖。”她娇笑,说:“孔孟的孟。”我摇头,说:“不是。做梦的梦。”她一愣神,接着大笑说:“百家姓上有这样的姓吗?”
我说:“没有。百家姓里也没有老头子的老姓,但是中国的确有姓老的。”桂兰“哦”一声,说:“真的有这样的姓?有意思。你知道的不少吗?上大学的是中文吧?”我假装是,点头。
她领着我到了一间储藏室里,挂着很多的名牌衣服。她让我脱了身上的衣服,立即试穿,看那件衣服适合我。我那敢脱呀,身上就三件衣服,一件衬衣,一条裤子,一条白色的四角底裤。
人家很开放,说什么谁不知道谁身上有啥,你害什么羞呀。我心说,你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我脱掉衣服,换上最近比较流行的衣服。她说看不出来呀,浑身都是肌肉,身材也很棒。我笑笑。
离开酒店,走在路上,我心里特高兴,工资真够高的。专科的学生,能领到一千块就不赖了。本科的学生,能领到两千也不错了。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乐得屁颠屁颠的。
人帅了,上苍就眷顾自己创造的精品吗?不用再想了,一定是的。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火火的心,一切都那么美。
回到鸽子笼,微笑也没有从脸上消失掉。其实,鸽子笼也满不错的,自己能肆意支配的空间。工作有了,一切也就有了。
有了新衣服,在街上显摆,显摆累了,就回到住处休息。睡的早,醒的也早,忙着对镜贴花黄。我在街上随便吃点早餐,就直接上班了。
在酒店上班的人,男的西装革驴,风度片片。女的艳光四射,私处若阴若现。妈的,做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现在是大白天,男人和女人,统统***萎靡不振。怎么,回事?人气都跑到那里去了?我在这里工作久了,会不会也变成这个德行。不行就撤。这死德行,回家还不得被火暴脾气的老爹把我当柴给劈了。
不久,“刷”人全消失掉。自己找个没有人的房间,找本书读。这是什么鬼地方,书都不是好书,基本上都是成人读物。看了几眼丢掉,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无聊,就掏出笔在纸上胡乱地画。
中间出去过几次,没有看到几个人。
到了天暗了下来,才走出房间。人渐渐多了起来,早上的衰男残女精神起来。来这里消费的人,大多数是中年人,模样不敢恭维的很多。但是,俊男美女热情招待他们,似乎在他们眼里,这些人更有魅力。
咱不能学二当家说:帮主,太没有品位了吧。纯粹找抽。
找个位子,看别人忙活,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怕弄错了被别人笑话。暗中学习一下,上场的时候,不至于太丢人。
夜,不在象过去那么黑了,到处都是明亮程度不同灯光。也许,灯光改变了人的作息,让人的生物钟不再正常,甚至延伸出许多奇怪的疾病。我坐在长条沙发上,胡思乱想。
噪音很大,吵的耳朵难受。
尖锐,刺耳,女士的笑声。惊醒,正在梦游的我。来者是客,我原谅你。
笑声中,猪样年华的妇女扭动着腰肢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是光听声音,觉得她挺年轻的。看眼睛,很有风情的。瞧牙齿,雪白雪白的。可是她的腰,妈妈呀,找不着了,几乎没有腰,整个大水缸。
保守估计啊,她有个二三百斤重。乖乖个隆隆小咚咚,大河马上岸了。
她竟然向我飞眉眼,恶心。如果世界上没有法律,我想我能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踩,一拳打光她满嘴的牙。如果世界上有这么一条法文,有人恶心你,你可以起诉他,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既然没有的话,只好默认她有恶心我的权利。
听老人家说:人一旦活见鬼,命就不久已。就算不是的话,也不是吉兆,我招谁惹谁了我。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给我一个理由。没有回音,估计他在忙着讨好王母娘娘,没有时间搭理下界的小民。
真是要命啊,我心里嘀咕着。
比这更要命的是,她坐在我身旁。我突然发觉,沙发下陷的厉害。我想躲开这座肉山,以及刺鼻的香水味。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也许是胖的缘故,她的手湿糊糊,粘歪歪的。
我有种想呕吐的欲望,不久就“嗷嗷”地干呕起来
她脸色不善了,冷哼:“怎么?不欢迎客人到你们这里吗?”我压抑自己的脾气,说:“不是的,美丽的太太。我大概怀孕了。”她“扑哧”乐了,哼哼说:“人家不是什么太太,你该叫人家李小姐。”
我点头,连回话的力气几乎都快丧失了。
李胖大小姐身上,还有一股臭味,涂抹过多的香水,就是想掩盖臭味。问题是距离太近,综合的气味让我觉得好难过。她的眼睛突然亮了,笑的有点夸张,大声说:“如果我能看见你裸体,我会喜悦而死。”我不能忍受了,起身冷笑说:“如果我看见你裸体,我大概会笑死。”
李小姐愤然变色,起身给我一个耳光说:“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好。叫你们经理出来。”我不想打女人,但是今天例外,回敬两个耳光。她立马顺势倒下,泼妇似的大喊大叫起来。
瞬间,原本拥挤的房间变的更拥挤。不久,一个把头发染黄毛,宽脑门,鹰够鼻子,相貌还算端正的年轻人。
但是,此人满身流气。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拉起所谓的李小姐,笑说:“小伙子,你今天把李小姐伺候好了,什么事情没有。否则,你也别怪我不客气。”当我案板上的鱼,想怎么下刀就怎么下刀。李小姐似乎有了靠山,笑说:“出来卖的,还想立贞洁牌坊呀。赵经理,我就要这个王八蛋伺候了。”
感情,我成了出来卖的了。老子,来这里是当服务员的。我叹了一口气,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服务员而已,不是鸭。”赵经理哈哈大笑,说:“卖艺不卖身,你当你是说书里面的红牌呀。给我教训他,狠狠的教训。”
真有听话的,一酒瓶子抡到我头上。我一踉跄,头“嗡”的一下,好象蜜蜂钻进脑袋,在里面乱飞。一声脆响,酒瓶碎了,剩余的酒和血一起流淌。小花脸王顺的脸和我的脸有的一拼。
其他人还想上前招呼我,置于我死地而后快。我也不傻,依葫芦画瓢,回敬给对方。擒贼先擒王,我在赵经理腿上,狠狠地刺了一下。两个肮脏人的血相互交流,有爱滋病别怪我。
不整齐的玻璃,抵在赵经理的咽喉处,咽喉稍稍破损。
我笑说:“要么,我死在这里。只要弄不死我,你们都不会好过。我只有这条命,其他的没有什么了。光脚不怕穿鞋的。要么,我安全离开这里,你们不许再找我麻烦。”
我丢掉剩余的酒瓶,抹了一把血水。
赵经理摸了摸咽喉,拦住手下,说:“好,有血性,是个男人。我希望你还能来这里玩,但不在是敌人,希望是朋友。我叫赵文殊”我笑说:“我叫梦少祖。以后见面是朋友。”
我挤过拥挤的人群,逃离这个鬼地方。
糟糕透顶,麻木部分不在麻木了,而是疼痛。我用手捂住伤口,在街上乱窜。心里想的就是到临近的医院包扎,不想流血过多死在异乡的街头,那样连个收尸孝子贤孙都没有,亏大了。
真***见鬼,我找不到医院。何况,现在十点钟了。街灯的人群,依然步履匆匆,不知道再忙什么。
第一个职业宣布失败,有够倒霉。我用手捂住伤口,行走在街头。询问路人甲,他开始不想理我,借助灯光看了看我的脸,起关心之色,好声好气地告诉我。奶奶个熊,有张好脸,能带来好处,也能带来灾祸。
还有,我的霉运什么时候结束。
时来逢君子,倒霉遇佳人,完全是屁话。老子今天特倒霉,没有遇见佳人呀。如果那个水缸能是佳人,母猪都能上树。我抬头看见人民医院的牌子,愤愤地骂着:“***,这个人民医院真远。”
挂号,进医疗室。
负责给我包扎伤口的大夫是个女的,年龄在20岁左右。小模样很是俊俏,身材标准的S形。美丽的人无脑子,可能是有科学依据的,不给我包扎伤口,傻楞楞地看着我。
她是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吓我一跳。她指着我眉上的伤疤说:“你是少祖对不对?对不对?啊!真的是你。”我冷笑说:“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也知道她是谁了,就是给我伤疤的小丫头闻羽。这个鬼样子,让老相识知道多丢人。小时侯的邋邋遢遢丫头,大了会出落的如此撩人,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呀我。
郁闷!她一再打量我,却忘了我是伤者。
我皱眉苦笑问:“大小姐,你痛吗?”闻羽的表情好象比我还难过,带着难过的强调,说:“痛。”我的气顶上来了,说:“才怪。我不仅头疼,而且还再不停地滴血。你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您老人家估计我还有多少血可以流淌,气死我了。救死扶伤是不是你们的口号?”
闻羽才意识到,我的头还在流血,忙说:“对不起。”然后行动。我苦笑,说:“快点,很疼知道吗?”闻羽连说对不起。
小时迟钝,大了一样没有神经。小丫头虽然头脑迟钝,手上的工夫倒是不含糊。
刚处理好伤口,一个小护士,慌张闯进来,说:“张大夫,主任找你。大概是天晚了,要送你回家吧。”
闻羽脸色阴沉似滴水:“知道了。”小护士面现尴尬,很难过的样子。我“嘿嘿”地笑着说:“护士小姐,你别生气呀。大夫生气不是针对你,而是对你们主任生气哪,别把虱子往自己头发里放。”
护士很礼貌对我微微一笑,说:“谢谢。”小丫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跟小护士道歉。小护士连说没有事情。
小护士走人,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闻羽看着我,用尴尬的笑说:“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很快就回来的。”我指着头说:“你想扯开纱布,再欣赏一下我的伤口吗?哇塞!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闻羽瞪我一眼,说:“你一定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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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文章题目有点太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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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果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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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流氓女
我摇着脑袋,说:“我干吗等你啊?我又不认识你,也不打算认识你。”闻羽笑说:“别装了,小祖。我们十几年都没有见面了,等会好好聊聊啊。”为了敷衍,我还是点头,说:“等你中呀。不过……你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闻羽一楞,问:“为什么?”我装呆,说:“就算你的护花使者不扁我,你的FANS军团也能把我撕成碎片的。”小丫头带着怜惜的眼神,瞪我一眼,说:“我没有男朋友,更没有FANS军团。”我耸肩,说:“跟我没有关系。快去吧。”
闻羽“哼”了一声,扭身离去。 闻羽前脚走,我后脚就溜了。我等你,才见鬼了。我倒霉就倒霉在女人手里。话说完,头疼的更厉害了。
我回到住处,快到子夜了。大多人都睡了,房东自然也不例外。门灯亮,不久房东就从里面走出来。他惊恐的眼神,告诉我吓着他了:“孩子,你的头怎么了?”我笑说:“路过建筑工地,小石头想跟我的头比比谁硬,它赢了。”房东用手抚摩着中间光滑,周遭有灰白头发的头笑说:“调皮捣蛋。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苦笑算是回答的,意思很明了。
房东拍拍我的肩膀,说:“咱们临近的糕点厂,为了赶制中秋的月饼,需要临时工。一天二十,当天就给。你是否愿意干的话,我帮你问问。还有,糊纸盒怎么样,在自己房间也能干。”
我几乎想哽咽,激动不是好习惯,仍然笑着说:“那太好了,谢谢你大爷。”房东说:“客气什么?出门在外混生活不容易,要学会照顾自己啊。”我点头,说:“知道了。”房东说:“赶紧睡去吧,时候不早了。”
我“哦”一声,就上楼了。回到屋里,对自己说,好人没有死绝。
5000块,它的光亮使我看不到背后隐藏的阴影。财富的确很可爱,害人也没有商量,我要学会警惕跟随财富而来的冷酷,陷害。作为人生经验第一百三十一条,记录在本本上。
为温饱而战。这样的活计,没有上过学的人,一样能干,甚至比我都干的好。真***气死我了。小时侯,曾梦想将来住大房子,开好车。不在用羡慕的眼光看别人,而是让别人看自己。现在,上完大学了,处境却没有改变分毫。
现实总是很无奈。
接二连三的倒霉,是不是,我被谁诅咒了。嘿嘿……
中学时代,痴迷武侠,象吸鸦片一样上瘾。看武侠小说的时候,可以使耳朵丧失去功能。学习功课,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种境界。好在,记忆超群,但对数理化作用不大,勉强考上不入流的大学。
如何才能进入上层社会,摆脱底层的印记。没有好办法,只有考国家公务员这条路了。奋斗,努力,一定能成功。
中秋节的前一天,结束临时工生涯。张驰有度,享受劳动换来的成果。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行走在嘈杂的街头。尽管此处是都市村庄,稍稍偏僻,人依然很多,中国特色。
在街上吃碗烩面,溜达溜达,街灯就亮了。
节日不能荒废,买斤月饼尝尝。美好的节日,却不能陪家人,内心发酸的厉害,想哭却不敢哭,压抑着自己。爹,娘,儿子发誓,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拳头劈啪声响起,胸腔内有气激荡。
我走进一家中型超市,在月饼柜台寻找松仁月饼。
笑声如银铃,远比铃声更清脆动人,在超市里响起。我扭头找,在身旁看见一位年青的女人。不,是少女。光这样的笑声,无论谁都可以想象得到她是个多麽迷人的女孩子。
所有的灯光,好像都已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目光,当然也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她的笑好奇怪,每个人都觉得她的眼睛在看自己,都觉得她在对自己笑,天然的美。
她眼波流动,忽然大声说:“人真她妈的多。见鬼。”一个美丽的少女,一句***,不但不难听,而且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我敢打赌,这里每一个男人对她印象一定很深。
自己何尝不是。
我甩头,对售货员说:“我要松仁的月饼。”售货员笑的很职业化,说:“好口福。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吗?太好了!”个性女孩叫道:“我要了。我也喜欢松仁味的月饼。”
售货员笑说:“你得先问问这位先生,愿不愿意让给你。人家先问的呀,你得遵守先来后到的规则。” 她用不屑的眼神打量我,冷笑:“不让给我?嘿嘿,把你小鸟切开看‘年轮’”
什么?小鸟真的有“年轮”吗?全场没有不“汗”的。我不例外。
我苦笑,说:“小鸟有年轮也不让你看,月饼我不要了。”人家真部含糊,笑说:“聪明。”
售货员用惊恐的目光打量超级女生。
她满意地得到月饼,得意洋洋:“小子。本小姐看你识相,送你一半吧。”我摇头,笑说:“谢谢。我不吃嗟来之食。”她很是不满意,喝道:“小子,你很臭屁呀。”
我摇着自己的头,回答她。
大概是她的护花使者,巴结着说:“清影。咱们该回去了,要不然那个……”清影一瞪他说:“群信,你闭嘴。出来玩的,就不要怕东怕西。”
叫群信的家伙闭上嘴,却用自己的眼睛瞪我。想起以前的屈辱,这点算什么?根本算不上什么。我不想惹事。
正准备转身离去。听到陈小春的《没那种命》,闭上眼睛,安静地听这个中年男人的歌曲。虽然不经常听歌,但是也有自己喜欢的歌星。陈小春就是其中的一个:路是人走的,我害怕什么……英雄和美女哪,是一国的……只怪,爱人太少了,对手太好了,劝自己别傻了……以前别提了,以后非加油不可……爱情老是缺货,我争什么……
好听,我对自己说。
造化弄人,我连买CD的钱都没有。
曲终人走,出了超市很久我才发现,有三个人一直跟着自己。一个女的,清影。两个公的,一个叫群信,另一个叫陌生人A。我停下来,看了看他们。心想:这几个混蛋想干什么。
希望是巧合。 不要巧合太多。巧合太多的事情,基本上是假的。
我停住,看着他们。
我有点小郁闷,说:“巧呀。又遇见你们。”清影笑容很狡黠,说:“真的很巧。世界TMD太小了。”陌生人A笑说:“别见怪。我们觉得你很顺眼,想交你这个朋友,绝对没有恶意。”
群信满脸不高兴,但是没有说话。
这些浑身名牌,醒来就不知道干什么的家伙,想戏弄我。
我用蔑视的微笑,在他们身上巡视。我会理会你们,走人。清影移形换位,跑到我跟前:“你很没有种呀,小子。你是不是长小鸟的男人。”激将法。男人,明知陷阱,为了尊严还是要去。我冷笑说:“好呀。”
群信用狗抢骨头的眼神瞪我。让着你不知道让,以为我会怕你吗?混蛋。比眼神是吧,我用眼神杀死你,杀死你。怕了吧,嘿嘿。咱这双眼,眼药水泡过的,杀伤力从来都是够劲的。
跟我玩对视的游戏,瞎了你的狗眼。
清影吼道:“唱歌去。”另外两人哄然响应。一个美女带领三个男的,在路上很惹人的眼球。我继续自己的沉默,因为沉默也是一种力量。清影话很多,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回答上两句。
我不想招惹他们太深,太深怕自己招架不了。
KTV包厢,人很多,灯很亮,声音嘈杂。一群野狼在合法的公共场所,尽情的吼叫,展现自己的丑陋给别人看。
一个秃头,肚子比怀了双胞胎的妇女还要大,他竟然也敢在众人的面前出现,真有勇气。人家搂着一个面容娇好的小妹妹,唱着肉麻情歌,而且是粤语的,有够恶心人。
我坐在椅子上,抽着香烟,扫视陌生的环境。
两男一女,也在唱肉麻情歌。女的很是惹眼。简直是KTV里的女皇。凤凰出现,群鸟禁声。清影唱完,除我之外,鸟人集体鼓掌。唱的好就是唱的好,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比秃头更狠的,是一位男高音。他就吼了两嗓子,其他人也失声了。清影简直就是惹祸精,斜着眼,说:“先生,你唱的很专业吗?你往西北方向二十公里处去应聘,绝对能高薪被录取。那里就是大大有名的火葬场帮哭队,你在那里保准是首席男高音。”
群信的太监嗓:“大叔,你是那里人啊?重庆的吗?在中美合作所干过吧?莆志高准是听完您唱的歌叛变革命的吧。这也不能怪他,换了我,我也得叛变,哈哈哈哈……”
拾人家牙慧,分明就是看报纸学来的。
他们不弄出点事情,似乎日子就没法过。那位男高音怒了,直接大打出手。既然来了,打吧。我们打完就跑,跑到一个胡同,四张嘴里一起冒烟。多亏舍的掏钱买了盒好烟,没有太丢人,人家的烟更好。
群信成了猪头,说:“谢谢你。”我摇头,说:“不用谢。”清影,美女,一碰就碎的形,神经却坚忍的出奇。清影一直躲在我身后,没有人碰她。清影看着我说:“你很能打呀。”我说:“那里。”清影凝视着我的脸,小声说:“你的目光为什么总是深沉而且阴郁,几乎很少笑。”
我点头说:“可能跟我的生存环境有关。”清影笑说:“哦。好了。我再去玩吧,到那里去?”我摇头说:“不了。再见。”陌生人A笑说:“去吧。”我摇头说:“不奉陪了,再见。”
清影笑说:“臭屁。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找你出来玩呀。”住处电话留给他们。梁东(陌生人A)带着友善的目光,握住我的手说:“少祖,作为朋友,有事就找我。”我点头说:“谢谢。”
男人的承诺。清影弹了响指,领着两个男人走了。
走在路上,寂寞突然悄然光顾。
毕业,工作,失业,无知上当,想起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寂寞越发让人受不了。我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地哭一场。咱身为男人,还是坚强一点的好,甩甩头摇落烦恼。
在住处,房东见到我就喊:“小祖,你父亲刚才打来电话。”我笑着说:“谢谢。我这就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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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秋
爹告诉我,闻羽往我家打过电话,让我到她家过中秋节。我告诉爹,不想去,一个人过中秋,也满好的。我说寄给家里的钱收到了吗?爹说收到了。我让他们别在不舍得吃东西,放坏了就可惜了。爹答应了。
在上小学前,闻羽跟着父母走了,离开养大她的奶奶,与农村吻别。往后吗?大家就没联系了。一道疤痕,能让闻羽记得我。儿童的记忆,真的很深刻。闻羽怎么找到我家电话的?管她那?不去。
差距,向来都是是很伤人的,在男人眼里更突出。
刚煮上方便面面,电话响了。
我抓起电话:“喂?谁呀?”娇柔的声音:“喂?少祖吗?我,闻羽。”我把香烟放到嘴里点上,抽上一口,吐出烟雾,说:“哦。闻羽是吧?闻羽是谁?”闻羽“扑哧”一乐,说:“别装了,呵呵……我都问明白了。”
我“嘿嘿”地笑着,说:“聪明。好,我承认。找我有事吗?”闻羽说:“明天,你来我家过中秋吧,人多了热闹。”我说:“一个人过中秋也满好的,就不麻烦了你们了。”闻羽焦急地说:“小祖。让我为难是吧?我告诉爸妈你会来的。拜托……拜托……”
我笑说:“好吧。”闻羽说:“够朋友。你还记得咱们一起钓青蛙,捉野兔,偷西瓜,焖地瓜的事情吗?”我扭头看到白气四溢锅子说:“恩。不说了,见面再聊,我的面熟了。”
随即挂断电话,闻羽钩魂夺魄的笑声在耳朵里回荡。我总是忘不掉,自己是个有小媳妇的强人。吃着面,脑海中回到过去。
小丫头:你是男的对不对?小破孩:对呀。我有小鸡鸡的。小丫头:男的会疼女的对不对?小破孩:为什么?小丫头:女的好嫁给男的呀。你会疼我吗?小破孩:会。你要做我的媳妇是吗?小丫头: 恩。小破孩:我才不要你,你好丑。
啪啪……啪啪……小丫头:我就做你的新媳妇。小破孩捂着脸:你别告诉别人啊,别人会笑话我的。
小丫头点头。我们办家家,盖院子,假装生娃娃,忙的不亦乐乎。
我吃完夜餐,精神不错,决定看会书。看到眼睛枯涩,我就爬上床睡觉,睡觉睡到自然醒。毕业以后,睡懒觉接近奢侈。重温旧日风情,说不出的享受。我在床上伸懒腰,抽香烟。
幻想他日富足,将如何安排生活。
叮……叮……叮叮……“喂。谁呀?打错了吧。”我起身握电话。声音有点熟:“你是梦少祖吗?”我跑到屋外喊:“梦少祖?梦少祖,有人找你。” 对方笑着说:“你是谁?声音…怎么…这么象他。”
我大声说:“象他,不会吧?他是什么东西,有我帅吗?错了。我就是象他。我就是。不好意思,白天做梦没有醒透的缘故。你是谁?”那头笑的更厉害,说:“咯咯。我是清影。出来玩吧。”
“今天是中秋节,你应该和家人一起好好玩吧。”“那你怎么过。一个人多无聊。要不晚上,我们去玩吧。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月饼的。”“不行。我要去朋友家过中秋。”
“去死吧,混蛋。再见。”她挂了。
什么世道?男人不象男人,女人不象女人。我一看BB机型的表。哇。不得了,都快十点六十了。咱做做运动,耍耍猴拳。我端着脸盆到水管处洗头,梳妆打扮一番,换上干净衣服。
一个人就应该光华鲜亮,让最美的一面给别人。
等待,时间往往是漫长的。看书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看卢梭大爷的《忏悔录》,在仔细研读一遍。我没钱购买新书,只能温故而知新了,唉!
我讨厌走亲戚串门,讨厌寻师问友,讨厌交际。因为,我在陌生环境里,容易出现尴尬的表情。
中午,我在外边买了点菜,在自己屋里做饭。下午,继续看书。
时间差不多了,就锁上门,到外面坐公交车。
蓝田小区,高级住宅区,此处环境绿化的不错。花草树木带着人的印记,人的意志决定一切。
大门口。
有个超级漂亮的小女生,在微笑。闻羽笑眯眯说:“你是坐公交车来的吗?”我摇头说:“我是腾云驾雾来的。”闻羽一楞,说:“什么?”我说:“在公交车上,我的脚没有机会落地。”
闻羽的模样很迷人,这是谁也无法否定的。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太久没有见面,却不知道如何交谈了。我觉得,面对一个美女,自己的沉默是可耻的。但是却没有好说的,郁闷。也许,自己的交际能力实在差劲,再不锻炼,绝对会吃亏的。
风吹秀发,香味盈鼻。
美女嫣然:“为什么,不在医院等我。”我搔头,尴尬地说:“你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倒霉的样子吗?”她玉眸发光说:“不愿意。你在那家图书馆工作?”我把烟叼上,将火机转了三个圈,点燃香烟:“子虚图书馆。”
闻羽叶眉弯弯,说:“你准备在找什么工作?还想在图书馆工作吗?”我闭上眼睛,沉思一下,说:“不想了。图书馆,只对有证的,不想看书的,一群废物开放的机构而已。没有限制的图书馆,或许在几十年以后,会在中国诞生。嘿……这好象跟我没有关系。”
闻羽笑说:“你说的很好呀。现实就是这样的。”我苦笑,说:“见笑了。这都是我在图书馆没有事做,养成的臭毛病,喜欢胡说八道。改变一种生活方式,或许这毛病就消失了。”
闻羽笑着说:“消失也不见得会好。”我楞问:“你说什么?”她笑着摇头,说:“没有什么?咱们走吧。”我点头,说:“带路。”
路程不近,走了不少的路。在路上遇见熟人,她热情地跟人家打招呼。闻羽的熟人看我的眼光很不一样,好象……不说了,没意思。
闻羽家在三楼,不错的选择。我们上去,闻羽敲自己家的门。里面有人说来了,随后打开房门。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身材一流,人到中年,没有多余的脂肪。样子精明能干。
女的倒是稍微胖些,但是风姿绰约,以前绝对是美人。
男人扶了扶眼睛,笑说:“小祖。怎么?跟叔叔还作假呀。这孩子。小羽,小的时侯,还不是常在你们家吃喝睡。”
我感觉到尴尬,还是笑着说:“没有。”阿姨抿嘴而笑:“行了。你别难为孩子了,他的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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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7/5/22 15:57:00   短消息 编辑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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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羽白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拉着我进了她自己的闺房。我和闻羽到她的房间小坐。女孩子的房间,干净和有香味是共有的特色。看到小时侯的照片,我和闻羽的合影,很是可爱。
儿时的话题,再次谈起,幸福的笑容荡漾。
叔叔在外面喊:“小祖,小羽入席吧。老宝宝也入席。”闻羽答应一声。
我和闻羽从房间出来,大家都笑着入坐。我趁叔叔上菜的间隙,巡视了一下所处的环境。
这里的设施好华丽,这样的情感好温馨。
我以后,也要建立这样的家庭。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真美好。体内的火焰在燃烧。
阿姨笑的很妩媚:“小祖。尝尝阿姨的手艺,看看怎么样,多吃点,别客气啊,就当在自己家。”叔叔笑说:“绝对美味的哦。”阿姨笑着说:“别说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闻羽也附和说。我笑笑…
长辈先夹菜,我再动筷。
品尝一道家常小菜,果然美味。越是家常小菜越能见橱艺之高低。满口留香,味道纯正,说不出的清爽可口。
我竖大拇哥,笑说:“阿姨。您的手艺绝对可以进入全国前十名。”叔叔笑说:“懂得欣赏是对厨师最大的尊敬。” 阿姨笑的更加迷人,说:“别在孩子面前耍宝了。”
闻羽呵呵笑说:“爸爸。别家光说了,大家开始吃吧。”叔叔说:“好,大家开动吧。”
大家都笑着开动了。这顿饭吃非常愉快。好的环境,造就好的人。闻羽的父母是很优秀,但是我的父母更优秀,为了自己的子女,提供好的学习机会,到处借钱,出卖自己的尊严。
从小到大,自己也没有剩到多少脸了。以后,为了保住自己目前的脸面,奋斗,给自己的父母长几分脸面是我努力的法则。想到自己的父母,心里发酸。如果不是自己的克制力强,眼泪早就丢人现眼。
贵人的相助,可以减少奋斗年限。“小祖,你怎么了?”闻羽小声问。我“哈”了一声,说:“没有什么?想起一点事情而已。很不好意思呀。”阿姨笑说:“这孩子,拘束什么,又没有外人。”我点头说是。
叔叔说:“小祖,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照实说:“叔叔,我在这里没有做什么,正在失业阶段。”
因为说实话也是对别人的尊敬。
闻羽看着叔叔,说:“爸爸,你能不能为小祖找个轻省的活啊?最好是在咱们医院里。”阿姨说:“是呀。”叔叔沉吟了一下,说:“小祖,你大学上的什么专业呀?”我说:“图书管理。”
叔叔“哎呀”一声,说:“这就难办了。”闻闻摇着叔叔的胳膊,说:“爸爸,你不能不帮小祖的。”叔叔笑说:“好,一定找。小祖,你会开车吗?”我点头说:“会。开的还可以,就是没有驾驶证。”
叔叔说:“这样啊。你先考个本吧,然后到医院上班,怎么样?”我说:“中啊。谢谢叔叔。”叔叔说:“你在这里瞎客气啥。”闻羽站起来,亲了叔叔一下,说:“爸爸万岁。”
阿姨笑了,看着这对父女。 司机,多少也是一种职业。我是夜间赛车高手,有车技没有法律认定书。考本对我而言,就是是鼻子上拿窝窝,手到擒来。饭后,大家谈论一些无聊话题,气氛很好。人家说在商言商,干什么说什么,叔叔却闭口不谈医院的事情,一谈就是官场的种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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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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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主题:回复:[连载]『骑在墙上等红杏』 第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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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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