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在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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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圣诞平安之夜新加坡"-------
圣淘沙看罢音乐喷泉，遛遛转转，即乘车回到宾馆，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简单洗漱，老梦就想上床了。同住一房的小徐时是青春年少，思维活跃，作派前卫。他和我说，老梦，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瞪着大眼楞在那里，今天没什么特别啊？今天是圣诞平安之夜啊！呵呵，真是落伍的老梦，这么重大的节日，宾馆大堂里那么高大的圣诞树，街头那么浓烈的圣诞气氛，竟充耳不闻，目视无睹，真乡下土老二也！
我在《圣城梵蒂冈》一文中已说过，圣诞节就是纪念耶稣降生的日子，是基督徒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好比我国的春节。平安夜呢，就相当于我们的除夕，即大年夜。我们华人在大年夜要守年岁，即不睡觉静候新春到来。以前没有广播电视的时候，是一家人围在一起，油灯边，脚炉傍，光影摇曳，暖气升腾。说说讲讲，聊聊笑笑，吃吃点心瓜果，喝喝浓茶淡酩，坐等大好时辰。这对小孩子来说是一件最开心的事，又是一件最苦恼的事。开心的是有糖果豆禄点心吃了，苦恼的是吃饱喝足后空坐在那里，不消五分钟，上下眼皮就要打架了。象我老梦，十四五岁前从未挺到过新春到时。后来有了广播收音机，特别是有了电视机，最重要的是1984年有了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哈哈笑笑看春晚节目，就不觉得寂寞了，眨眼间，零点到了，放炮仗去了。除夕看春晚，迎新春成了一般老百姓大年夜的固定程式。现在虽然社会上时有非议春晚的言行，但大年夜守年岁还没有替代春晚的最好方法，还是大部分人的首选。故老梦断言，若能再坚持二十年，春晚将成为我国新的民俗。
何谓民俗？就是万民百姓自觉自愿于某一时段做某一相同的事。比如战国时楚大夫屈原忧国忧民投汩罗江而逝，人们始于今端午日划龙舟吃棕子予以纪念。后坚持数十数百年，遂成民俗，延续至今。圣诞节平安夜，说到底就是西方的民俗也。西方发达国家都信奉基督教，挟经济之威势，圣诞节平安夜通行全世界。改革开放三十年，我国经济大有起色，外国已有诸多国家城市政要于春节时亲临华人社区以示祝贺了。再过几十年，若我国经济能坐世界头把交椅，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敢说，全世界要过春节！
呵呵，百载难逢，平安夜身处异国他乡，老梦不甘寂寞之人，岂有睡大觉之理？走！上街去！我和小徐一拍即合。关房门，过走廊，乘电梯，穿厅堂，出大门，笃悠悠去也！那里？乌节路，新加坡市内最热闹的街道，好比常熟方塔街，上海南京路。
新加坡的夜色真美！彩灯闪烁透出丝丝温情，棕榈摇摆送来阵阵凉意。问明到乌节路并不太远，我们决定慢慢走过去。光怪陆离树影斑驳的人行道上，忽见一象鼠一样的小动物窜过，钻进傍边小公园里，草丛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呵，小动物们也灵性着，也在过圣诞节呢。
走到一稍宽阔的街道边，一长排大排档摆在那里。这底层民间的低档美食之处，我开始以为只有中国有，闯荡世界各国后，才知道各国都有。况这大排档，其实并不完全低档，香榭丽舍大街上也有呢。这大排档，是了解一个国家地方平民生活的最好地方，是探寻百姓美食的最好去处。老梦在国内国外，凡有可能，都会去排档大快朵颐一番。这里的大排档上也是人头攒动，热气腾腾。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任一社会国家，都有高中低三档人群，中低档人们在这大排档上吆五喝六，呼朋唤友，共度平安之夜，不亦乐乎！老梦真想也坐下来，但想到乌节路，故未予停留，偕小徐继又前行。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乌节路，问路人，均说不远了，前面就是。唉，新加坡是华人社会，约估估瞎摸摸的陋习恐也难免。象老梦家在周泾口，以前乡人描述到附近集镇的距离是，到碧溪珍门徐市，三华里，到梅李吴市董浜，六华里。其实呢，翻一番都不止。前几年我买了一辆摩托车，刻意照以前的路径从家里骑到碧溪，呵，五点三公里。外乡人若要信了三华里的话语，就要吃点小苦头了。但请不要怪罪乡人，他们没骗你。新加坡路人也没骗我们，乌节路就在前面不远，虽然这不远处我们又走了半个多小时。
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三月三常熟山上烧香去，我们惊诧于颤颤巍巍的老太婆蹒跚于山路的身姿。老梦也一样，想到乌节路就在前面，一个多小时走下来，竟也不觉得累。转过一个街口，募然间，乌节路就在眼前。
平安夜之乌节路，是一片灯的海洋，是一道人的河流。街头圣诞树上彩灯明明灭灭，门楣店招上霓虹灯闪闪烁烁。清凉的晚风吹来，给人一种无比惬意的感觉。街头是年轻人的天下，没有老头老太，估计似我老梦一样也很少了。本来么，这什么节什么节基本都是青年节，就是青年的欢日。我老梦也一样，四十岁以前，那个节能呆在家里？现在老梦还记着的，是那个重阳和清明节了。
很多的人戴着圣诞老人的红缨帽，还有人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拖着卷曲的长长的白胡须，在街头游荡。一个小贩见我光着头，不失时机向我推销帽子，多少钱？十块！值人民币好几十呢，老梦不赶这个时髦了。好象未见什么团体和教会有组织的活动，人们就在街头这么三五成群，呼来拥去。我和小徐也这么在街头东逛西遛，见到人多热闹处就挤过去，瞎看看，乱转转。
将近夜半的乌节路，大型商场百货商店均已关门，以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了，当然我知道夜总会咖啡厅之类地方是真热闹着呢，但我无缘进去。奇怪的是街头人群不见减少，我知道，对小青年们来说，有人处，就是好去处。况零点即将到来，人们等着那一刻呢。
未见到电视上常见的五四三二一，随后山呼海啸，万众欢腾的场面。未听到教堂深重浑厚的零点钟声，未看到李光耀在街头向人们招手示意，未碰到爆竹礼花当空炸响。零时已至，只见许多从烟囱里潜入的圣诞老人在向人们微笑致贺。街头东一堆西一群发出嗬嗬的欢声，圣诞帽抛向空中，祝福声飘向四方。
卟的一声，一个小青年拿出一个圆筒形的象爆仗一样的物件，对着我们一群人喷洒起来。呵，别怕！不是毒气毒药，不是炸/弹，喷出来的是丝丝彩带，飘飘渺渺，在空中轻扬，又缓缓落在人群中。老梦头上也沾上几根，拿下仔细一看，是泡沫塑料类的彩色丝带也。卟卟声此起彼落，彩带漫天飞舞，间夹着彩色飞舞的纸屑，衬在彩灯的流光溢彩里，新加坡圣诞平安夜的零点成了一个彩色的世界！
人流还在涌动，人人脸露兴奋之色。新加坡已融入西方社会，据说圣诞节有一个星期假呢，小青年们休息早着呢。
打的回到宾馆，偌大年纪的老梦，沉浸在圣诞平安夜的兴奋之中，竟也有些难以入眠。
[本贴被作者于2010-9-3 11:41:57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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