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琵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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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有了西藏的存在,我懂得了什么才是大地的永恒……因为西藏的昭示,我懂得了什么样的生活才不会让人生感觉空虚,使人活得坚实”,正是有了无尽的追求,人生才不会寂寞,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心中有属于他自己的情感归属地。
一、西藏:
有人在那里第一次失眠,因为古格的守城人普布曲桑在他本子上写下的第一词是“天星雨”,第二个词是“呼吸”。
从外表的浮躁到内心的充实,从物质的奢华到精神的丰盈,从城市的灯红酒绿到原始森林的沉静素朴,这中间的距离,大概等于从广州到墨脱,三千多公里。
有人说,在去过墨脱的人前不要言路,那是世界上最难走的地方。可偏偏有这样一个人,甘愿放下温暖舒适的享受,独自背起行囊,冒着生命危险,从繁华都市广州到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西藏墨脱,到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阿里,在电话打不到的地方,他以双手双脚丈量高原,三番四次频临生命边缘,一次又一次和泥石流、沼泽地、雪崩、山体滑坡、野蚂蝗、野狼群等比试和较量,每一次身处绝境,他虽然悲伤,但总不放弃。他说,“苦难之上,是净化的灵魂”,“冒险,使我忘记自己的平庸,并感受生命和自然的美好”。于是,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在不断磨难和漂泊中,他的精神和灵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抚慰和满足。
高原永远在召唤着我们,但要真正走进那块纯洁的土地,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有谁能在海拔四千多米人称鬼门关的高寒山头上,欣赏一株艳丽如同火焰的红花,并且为生命的顽强和别样诗意而咏叹?有谁在攀缘雪崖峭壁自身力气挥霍殆尽时,还能不顾一切伸出援手帮助另一个人,真诚鼓励同伴?有谁在身体经受百般苦难折磨时,心里还在体会来自生命深处的神圣情感,思考着生存的意义和自然给人的启示?有谁在仆仆风尘腹空难忍时,还留心一个个纯真的微笑,并将他们记录在镜头里,使我们能真切感受来自高原的柔情?而他在饥寒交迫时,为解放军战士的及时救援而感动,他说,这一幕总是不断浮现在我眼前,是它激励我为需要帮助的人尽一份心意。
因这份心意,我认识了他,还因几本书,逐渐了解他。在《西藏的感动——阿里雪山神秘之旅》中,他讲述了自己独走雪原的故事。读这些故事,有一种失重的感觉,那份汹涌而至的情感,涨潮一样,冲击着本来有点麻木的心岸,忽喜忽悲,竟至晕眩。有些感觉,在日常生活中,是永不会相遇的,可是在文字里,却可以不停感受,不停体味,然后,为之惆怅,黯然,消魂,甚至哭泣。这是一种情感折磨,被激越苍凉迂回曲折的情调撞击出来的泪水,时时模糊了视线。叹息,吁呼,呢喃,甚至无所适从,不知怎样,才能表达心里呼啸而出欲说难休的激情。他的文字有一种阐释的味道,伴随着《阿姐鼓》的节奏,可以一下子找到那些感觉,行走天涯,放飞心灵,独自悲伤,寂寞无边,突而绝望,突而感念,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之涕下……
以往看书,很多都半途而停没有看完,但《西藏的感动》令人欲罢不能,也许太渴望通过文字去体察未知的世界,太想在他的思想里观照自己的内心,太想知道探险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太想让阳光雪光沐浴被激起行走勇气的自己。有一些文字读着读着,心里就涌上一股遗憾——这些,在庸庸碌碌的生活中,怎能感触到呢?进而有点悲哀,我还能不能踏上这块土地呀?
拥挤的城市里,来来往往的人只知道为一个既定目标而拼搏,甚而互相倾轧,冷漠的心灵找不到寄放的地方,物质充裕而精神贫乏,脑满肠肥但思想空虚。他们迷惑,痛苦,彷徨,焦虑。很多人出入吧场酒场,夜夜笙歌,颇能醉生梦死。生活于他们,是一团纠缠一起的乱网,他们却心甘情愿被困在网中央,直至生命殚竭而尽。而他毅然决然,脱身而出,以一个“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姿势,大踏步走进西藏,走进向人类极限挑战的冰海雪原,崇山峻岭。这样的人,犹如沙漠里的湖水,原始森林的太阳,城市的啁啾鸟鸣,陌生人群中的友善目光,日渐稀少,甚至几不复见了。然而,芸芸众生中,总有一些这样的人存在,因他们与众不同和独立独行,我们才知道什么是魅力,什么是真诚,什么是激情,什么是善良。
女友说,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男人。我不语,只微笑。感觉西藏高原的冰雪冷雨,因他的行走变得有了温度。冷漠的城市,因这些从心里倾泻出来的文字,变得亲切和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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