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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引用梦在远方于2009/12/17 8:57:00说道: -----[13]------威尼斯,商人小赵的十年之约------[补白]------ 昨天下班时,同单位几个小青年来找我,说要请我老梦到镇上最有名最大最好的沪星大酒店吃晚饭。我不知所以,怎么平白无故请我老梦,我又不是头头,用不着拍我马屁。后一想可能是请别的贵客,我是顺便捞一句,做个顺水人情吧。他们说,不,今天是专请你老梦,不信你等会看。老梦年纪虽稍大,生性平和,心理年令还不很老,平时轧的''淘''都是小青年,当然小青年实际也不小了,三十好几的人了。他们平时聚餐游玩什么的,总不忘记我。今日专门请我,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好在又不要我掏腰包,不去倒拂了他们一番好意,于是慨然应诺。 酒过一巡,老梦不喝酒,喝橙汁,他们都知道,从不勉强我。话题转到我的<<威尼斯,商人小赵的十年之约>>上。有人说,老梦你的文章真好,使我们长了不少知识,领略了世界各国的美丽风光。有人说,你的文章语句通畅,语意幽默诙谐,有时使人忍俊不禁。有人说,你的文章针砭时弊,嬉笑怒骂,发人深省。胡吹海捧,乱语颠倒,一顶顶高帽子戴上来。老梦是凡人,凡人的致命弱点是容易忘乎所以,听到如此吹捧的语句,联想到上面yesnono君跳来跳去君的跟帖,那还分得清什么东西南北。于是乎,我初开酒门,叫他们倒我一汤匙红酒,和他们相碰一饮而尽,痛快痛快!嘴上说见笑见笑,心里则暗暗盘算,看来我得准备明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感言了。呵呵! 停杯。一小青年看着我说,老梦你在十年之约中耍了一个滑头,用了一个噱头,骗过了游来游去上一大帮朋友。我说何也?他说你在文中讲,小赵偷渡威尼斯,如何如何曲折惊险,牵涉诸多方面,小赵不告诉你了。其实,以我们推理,你和他素昧平生,无牵无挂,聊得如此投机,乃至真情泪落,他当不会再有隐瞒,早己和盘托出,全告诉你了。是吧?我们今日请你,就是想听听小赵的偷渡之旅。 嘿!真朋友也!我心里那一点花花肠子岂能骗过他们!平生第一次未说实话,就给人当面戳穿,老梦我顿觉耳热面红。于是我解释说,我不在文章里讲这一段,是怕偷渡什么的文字造成负面影响,万一有个把小青年看到了,也来学样,我岂不成了教唆犯?小青年说,老梦你多虑了,现在什么年代了,不会有文字狱了。我说非也,你看重庆不是有人因发短信得罪领导而进了监狱吗?老梦己进过一次派出所,吃过苦头,不想再进第二次了。小青年们连说不会的,我们这里不会的。我想想倒也是,游来游去论坛上时有骂一二句书记市长等领导甚或共/产/党的话,未见什么动静,可见现在共/产/党书记市长气量蛮大的,是蛮好的书记市长。顺手一记马屁,不露痕迹,娴熟于胸,高否?此种人未当官,可惜! 不过我说,我己在网上请yesnono诸文章高手虚构一段成文,若今说出,岂不显得我虚伪俗套,有负诸君吗?小青年们又说,不一样的,你请他们的是虚构一段成小说,属文学创作范畴,你的是事实经过,以据纪实,不相抵触,他们尽可以再依你所说的为素材,再创作一篇小说,当然比你的肯定还要精彩! 呵,说得不错。既不负论坛诸君,又要对得起这顿老酒,况无再进派出所之忧。于是老梦补白如下; 小赵立下十年之约,从此浪迹天涯。他的傍门左道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出国发展,出国打拼,不负此生!而不是走歪门斜道,步入黑/社/会,若那样,今日小赵,可能就是一个有为青年如何脱变成犯罪份子的真实纪录了。 身揣三千大洋,一只拉杆皮箱,从沈阳西进北京,先找一同学暂且栖身。后找了一份售楼先生的临时工作,解决温饱问题并有可能积蓄一些资金。再通过同学朋友私下打听出国路径。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对公民出国放松了不少。要在三十年前,你想出国转转,那是天方夜潭。以后逐渐放开,象老梦91年第一次跨出国门,至今已十几次出国,转过二三十个国家地区。老婆一直骂我一幢房子,一部车子,换来一堆破旧鞋子! 现在想出国观光,很容易。找一旅行社报名,譬如常熟神舟旅行社,老总姓王,听人说不错,服务很到位。奉上大洋,交上不菲押金,备好相关证件,办好相关手续,只要你无犯罪纪录,无官司缠身即可。不过你若身有一官半职,相当于副镇长级以上,则另要组织部批准,有些麻烦。但请放心,你自费出游不予批准,不让你走,那是组织为你着想,为你节约每一个铜板哟。过一阶段,组织会安排你出国招商引资或什么考察的。例如考察外国是怎样拆迁的?外国组织部怎样管干部的?外国是怎样不随地吐痰的?外国的月亮和中国有什么不同?呵呵! 小赵经过一个阶段摸底,大致弄清了几种出国途径。他告诉我,有三种。一,明的。凭护照签证经过边检海关光明正大出去,名正言顺归国。象我老梦。二,暗的,即偷渡。三,明暗结合。凭合法手续出境,不按期归来,非法居留外国。小赵自已估量,第一和笫三条路都要办正规手续,交一笔费用和一笔不菲押金,没钱看来办不成。只有走笫二条路,偷渡。 于是小赵就打偷渡的主意,慢慢弄清偷渡亦有三种渡法。空渡,飞机。陆渡,车辆或步行。海渡,轮船。空渡,实际上就是凭假证件假签证从机场蒙混出境,危险性很大,不予考虑。那剩下二种了,左右权衡,小赵决定海渡,相对风险最小。 于是又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牵线,搭上一厦门蛇头,偷渡欧洲意大利,开价十万。经讨价还价至七万。后来蛇头知其情况并精通英语,请他路上兼做翻译,主动减半。他一年工作积蓄了二万五千元,向朋友借了一万元,交清费用,待等成行。 十月中旬的一天,小赵接到蛇头通知,于二十一号到福建惠安某宾馆集合,准备行动。等了三天,第四天晚饭后,蛇头来电,立即退房,一刻钟后到门口乘xxx号码面包车即刻出发。办好退房手续,拎着一只背包,走出大门。 夜风清凉,爽人心脾。想想自己将要去国离乡,生死未卜,不禁悲从中来,泪盈眼眶。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娘接的。娘说,谁呀,谁呀?他不吭声。光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老娘似有所感,说是小二吧,小二,你说啊,你吱一声么,你现在那里?他还是不响。老娘带着哭腔,小二,俺是你娘啊!你回来吧,俺养得起你!电话那头,己是泪水涟涟,悲声切切。电话这头,亦是泪花莹莹,伤心欲绝!小赵在心底长啸一声,娘啊------!毅然掐断电话。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娘的声音。 小赵告诉我,那一刻,听到娘的声声呼唤,想想有可能从此阴阳相隔,生死永别!他真想转身离去,回家去!见爹娘!见兄妹!但又想到自己的十年之约,一诺千金方男儿,宁可马革裹尸回!他毅然决然踏上了破旧的面包车,踏上了一条未知的,充满艰辛的异国流浪之路。 昏暗的灯光下,颠颠簸簸行驶了二个多小时,来到了海岸边山脚下一独门独户人家,进屋,才知此去共有十五人,清一色和尚。蛇头最后关照,等一会上船后,一切听阿x,他是老大。阿x者,一黑瘦的中年渔民也。蛇头又恶狠狠地说,若有意外,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假被截获,你若如实招供,一切按规矩办!什么规矩?那是家人有生命危险的啊。说穿了,偷渡集团蛇头就是黑/社/会。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潮来时登上了一条破旧的渔船,十五个人钻进后舱,舱盖露着一条缝。在这风高月黑之夜,开始了可能的死亡之旅。先去那里不知道,反正最后的落脚点是意大利。 渔船在风浪中起起伏伏摇摇晃晃,十五个偷渡客都不谙水性,一会儿便晕头转向。很快有人呕吐起来。小赵是东北旱鸭子,肚里也翻江倒海起来,船舱里充满了难闻的气味。一个小青年熬不住,哭起来,趴在舱口,叫着我要回去,回家去!老大上来,指着漆黑的大海,冷冷地说,好啊,你上来,我送你直接回老家!见此情景,小青年刹时缩了回来。谁还敢多言! 经过三天三夜的折磨,此过程中小赵估计连娘肚里带来的苦水都呕光了,只喝了几瓶矿泉水,吃了一点饼干。终于在也是漆黑的夜半靠在了岸边。上岸,等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二华人,领他们来到一小村庄,后才知是菲律宾某小岛。三天后,蛇头来了,发给他们每人一身某国海员的服装和一本伪造的海员证。第二天下午乘车至一小港口,凭海员证分批登上注册巴拿马的某国货轮。开始了偷渡的第二旅程。 十五个偷渡客上船后,安排在二个房间里,不能随便走动,不能上甲板。一天三顿有人送来,象喂猪一样。但由于船大,加上可能逐渐适应,慢慢脸上有了些微笑意,相互间才攀谈熟悉起来。至于偷渡费用,是不能讲的,到威尼斯后,小赵曾偷偷问过一人,他出了二十万。小赵和我讲,他蛮感激蛇头的,真是盗亦有道! 经过半个月的海上航行,他们的货轮靠在了威尼斯港。又凭着假海员证,顺利混过检查。当然可能蛇头事先打点好了。又见到蛇头,蛇头说,各位,现在己平安到达意大利,这里是威尼斯。请各位马上打电话给国内家中报个平安,并请家属付清余款。另有亲友接应的,请通知到威尼斯来,三天后将不再提供食宿,各位保重! 原来偷渡的规矩是先付一半,成功后再由国内亲属付清余款。以后二三天内,陆续有偷渡客亲友前来威尼斯接人。偷渡异国他乡,实则绝大部分人是有落脚点的。真象我们这里的外地朋友,往往有人在常熟立住脚了,再介绍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来此,然后滚雪球般扩展。真的举目无亲贸然前来,要想马上立住脚是很难的。 三天后,一同偷渡的朋友都走了,唯剩下小赵一人。摸摸口袋里的190美金,小赵有一艘小船于月黑风高之夜,重回波涛汹涌大海的感觉。小赵另类的傍门左道的人生之旅就这样在威尼斯开始了。 接下来,老梦的文章就回到了小赵的十年之约上篇。是为补白。 [/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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