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在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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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威尼斯，商人小赵的十年之约-[上]-----
慢慢游荡着，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圣马可广场，回到了靠海边的纪念碑傍的小商品市场边。我悠悠地踱进林林总总的各种旅游小商品摊点之中。世界旅游胜地旅游市场大致差不多，都是有某些属地特色的实用品和工艺品。这里是标有威尼斯图案的帽子，有圣马可广场图案的T恤，织着圣马可教堂尖塔的丝巾等。当然还有闻名世界的威尼斯面具，恐怖狰狞的，牛头马面的，鹤发童颜的，卡通滑稽的，什么都有。
威尼斯为何流行假面具呢？原来从前意大利及邻近欧洲国家的贵族政要喜欢带了情人来此偏僻小城度假幽会，恐万一被人认出，有人起了一个带着手绘面具散步的先例，后人纷纷仿效，遂成风尚。带一小情人，戴着面具，携手在威尼斯街头漫步，是成功人士的一个显著标志。可惜老梦不在此列。看看戴了面具互相嬉笑打闹的俊男倩女，望望戴着面具的老男少女，想想自已形影只单，独自游荡，心里不免有些浅浅的伤感，有枉来威尼斯一趟的感觉。
蓦然间，我发现一样大胆出格，完全仿真的物品。一个饭单，即厨房里挂在胸前的防污的那个物件，完完全全一个男人下身的仿真图案，挂在胸前，男人的胸毛，腹肌，肚脐，大腿，以及墨乌一片毛里的那个尤物清清楚楚。呵，真大胆至极，也只有西方才能出现。若放在我们这里摊点上，摊主早被公安局以贩黄为名抓进去了。若你戴了这样的饭单从厨房里出来，非吓翻一大片不可，淑女少妇早休克不语。呜呼，这样的饭单挂在威尼斯摊头，人们倒也熟视无睹，照样在他身上挤来挤去。这西方，这威尼斯，真叫人弄不懂！
午后斜阳朗照，天高云淡。亚得里亚的海风吹来，丝丝凉意，混身舒坦。时间还早，我继续在市场闲逛。突然发现海边马路的石栏傍，蹲着一个东方面孔的小伙子，面前摊着一块布，上面放一些小五金商品在摆地摊。我走上前去，斗胆用汉语向道，喂，中国人吗？是的，中国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真是中国人。小伙子高高大大，方脸，浓眉大眼，鬓角分明，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意。上身穿灰色夹克衫，下身着牛仔裤，脚蹬一双球鞋，阳光帅气，酷小伙也。
我饶有兴趣，坐在石栏上，和他攀谈起来。朋友们都说我蛮善相，容易和陌生人相处，得到他们的信任。况在异国他乡，相互间没有利益纠葛，而我又喜欢和青年人交往，有一定共同语言，故尔稍一会儿，便俨然忘年之交，他滔滔不绝起来。在这里，我给一个华侨亿万富翁，或一个华人闯荡世界的侠客，或一个流落异国街头巷尾的华人乞丐，或一个默默无闻的他乡华侨，留下一段其早年的历史记载和心路历程。
我是伦落天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不肯告诉我姓名，他是我国外遇到的最豪爽，最羁傲不杰，最有血性的青年，我姑以百家姓之首称呼他，赵，小赵，以示老朽对他的尊敬！
小赵是东北沈阳附近一小县城边农村人，东北某正宗名牌大学毕业。高材生，英语六级，共青团员。家中父母双全，尚有一哥一妹。大学读书时是学生会干部，意气风发，风流倜傥，赢得同班学妹芳心。两人相谐与欢，前程一片光明。
毕业后，小赵回到家乡，凭正宗名牌大学高材生牌子，料想找一工作是易如反掌。正好县里一不错的单位招聘，小赵即去应聘。该单位只招一人，共有三人应聘。另一大学毕业生，还有一小赵高中同班同学，高考落榜，后听说在家自学，并不知去何处何校混了二年，居然不知通过何途径也弄到了一张本科文凭。学历相同，笔试免了，直接面试。象模象样，一本正经。结果小赵和另一人名落孙山，该同学金榜题名。过后一问，才知其父为x局局座。欲论理，该单位头头说我们是外举不漏贤，内举不避亲，我们招的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况我们事先也不知道该同学父亲为x局，只是隔天偶遇x局后在酒席上才知晓。我们程序清晰，公开公正，任你何处去说也是没用的。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言词贴切，滴水不漏。当头一棒，小赵晕得不知东西南北！
又隔一月，该县人事局为尊重知识尊重人材，介绍小赵到另一单位就职。上班第一天，该单位头头第一件事就叫小赵去扫地倒痰盂，我估计该头头想杀杀小赵锐气，象过去绿林好汉入伙的三百杀威棒，也是好心吧。可年轻人血气方刚，本来一肚子气，听此吩咐，端起痰盂，掼向走廊，扬长而去！
其实何必呢，若是现在老梦，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别说扫地倒痰盂，就是叫我拉屎给他擦屁股，我也愿意。呵呵！
屋漏又遭连夜雨。小赵女朋友在另一县，工作也几经周折，始终不顺畅。后来有好事者牵线搭桥，说只要和x长儿子谈谈恋爱，嫁入豪门，一切好说。我能肯定x长儿子定是非清华即北大毕业，和小赵一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不，有可能十表人才！慢慢小赵女朋友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终至于';';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一段感情，归于原始。
在床上躺了三天，抹抹眼角，小赵立誓，从此不附正统，走傍门左道。给家中父母兄妹留下一书:泣拜父母养育之恩，敬惜兄妹骨肉之情。象人样，十年回。十年不回，此生不回！从此浪迹天涯。
一年后，小赵偷渡来到威尼斯。
面对此等血性青年，老梦顿生敬意。我庆幸，小赵未走别的歪门斜道。至于如何偷渡来意，内中一波三折，千辛万苦，惊心动魄，牵涉诸多人等，且有染黑/社/会之边。若万一泄露，别人吃官司，他恐要掉脑袋，不会告诉我了。不过我想，游来游去论坛多的是文章高手，譬如老梦初涉此地第一个给我跟帖的yesnon，以及后来的各位哥们，你们来虚构一段，不就是一篇不错的小说。呵，这主意可是老梦出的哟，将来不定得了个什么文学大奖，只求你们在获奖感言或后记中捎上一句，由老梦提供些微素材，让在下沾点君的仙气。我可不会提什么创意专利生活原型来分一杯羹的。网上朋友均可作证，虽素无谋面，但我亦可以人格担保。呵呵！
我开导小赵，你其实大可不必。以老梦的人生阅历看，关键最终在于自己。人生若马拉松长跑，有人在起跑时凭某种优势，在你前面一步，但这一步于漫漫征途有多大作用呢？如老梦，同时代有多少长们记们的儿女，当时沾了官气，推荐读大学，任意进工厂，挑拣到部队，培养入党团，神气活现，不可一世。可现在呢，可以说大多数不及我老梦潇洒神气呢。当然我也是沾了官气，邓小平这个大官的气。七七年恢复高考，才得以年近不惑重新踏入课堂，才有此今天。
这里我无意贬损我的同时代某些朋友，这不是你们的错。假若我父母是官有权，我也会这样的，我是凡夫俗子啊。前几年我在老家村里做支部书记算它也是小官时就曾公开宣布过，若还是贫下中农推荐工农兵学员上大学，你们谁也别和我争，第一个，我女儿！
小赵笑笑，你说得不错，我也知道。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事已至此，我现在是人在江湖，别无退路，我只能风雨兼程朝前走了。
我深谙小青年的心理，我也是从小青年到老青年到中老年一路走过来的。想当年我何尝不是如此呢？现在我愿为一口饭而给官们拉屎擦屁股，若当年象小赵一样，则早将痰盂扣在官们头上了！呵，此一时彼一时也，时间是磨平人棱角的的最好工具，五十耳顺，六十随心所欲。老梦早己耳顺，随你说什么听着都顺。不信那位朋友公开在网上骂我十句百句，看我耐得住否？
回想当年，自已在高中读书时成绩还算可以，高中刚毕业就留校当中学民办教师，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吧。可惜老梦上下三代左右六辈硬是找不出一个沾有官气的亲戚，贫下中农推荐工农兵上大学年年无份，至今想想仍有些愤懑。当然上帝曾垂青过我，年轻时老梦不说一表人才，勉强可算半表人才。当时有关心我者曾暗示公社一握有实权的人物的千金和我年岁相当，若如何，则一切搞定。该女还在秋天暗地里给我送菠菜呢，可我手指上指纹是四只箩，老话讲四箩回不转，我一门心思到底，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此种现在说法有吃软饭之嫌的事我会做吗？！事后有朋友大呼我真憨大！煮熟的阳澄湖大闸蟹自己爬上你饭桌，不要吃，十三点！你难道不可前脚进校门，后脚就-------，又不违法！
呵，真绝！此种手法那时代被和我一样的小青年多次用过，但我不愿用。那时候特别是我们农村风气比较保守，青年男女若定亲后再被另一方抛弃，比现在离婚的后果还严重。主动的一方将受人们普遍的遣责，被动的一方将终生背上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这有违我做人的基本底线。不象现在的小青年，不求第一次，只求笫一胎，思想开放，无所谓。不过那时用此手法的朋友也无可厚非，他们是实奈无法，只好用自己的傍门左道来对付社会的歪门斜道。有人还为此一辈子背上道德犯罪的心结，实际上面对呒良心，玩弄女性等等指责，他们大可挺直腰杆说，我没犯法，我没错，该指责的是不平的社会现状！
三四十年前的时代是保守的严谨的死气沉沉的时代，只从乘飞机要县团级证明，上北京要政治审查就可见一斑。那时青年，特别是象老梦一样的农村男青年，要想有出路，我们家乡俗称麦换米，由农业户口变成城镇居民户口，过上象人一样的生活，基本上只有二条路，上大学或参军提干。否则将终生囿于三分广阔天地，战天斗地修地球。故用此傍门左道谋得一出路的朋友，老梦予以谅解，不以腹议。今天，时代不同了，我们面前的是深遂幽远的天空，广阔无比的大海，面前的路有千条万条。若再为少奋斗若干年而睡款们千金的东床，若再为一好工作而为官们小姐乘龙，则为无骨气之软蛋也！任你开着奔驰招摇过市，任你坐在席上耀武扬威，老梦在心底里看不起你们！在骨子里鄙视你们！你在上面炫耀我老丈人是xx，我在下面说你是鸭！某种意义上还不如鸭！
呵，大失态！大大失态！得罪款们，得罪官们，得罪你们！有悖于老梦中庸平和之风格。我的本意是当头棒喝一声，社会现实如此，怨天尤人没用，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千靠万靠，不如靠已。千谈万谈，要谈感情。若有真感情，无论贫富。你看司马相如灶下添柴，卓文君当胪卖酒，岂不也其乐融融。小青年们深思也！
上帝其实对所有的人是一样公平的，是没有偏见和袒护的。一生中，上帝起码给你一百次发财的际遇，一百次当官的机会，一百次进监狱的可能。关键是，叉路口，你往那里走？
小赵在人生的叉路口，迈上了流离颠沛的未知的异国他乡之路。
[本贴被作者于2009-12-15 10:37:23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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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山玩水遨游风花雪月，
闲情逸趣笑谈人生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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